“辛苦你了。”蘇清歡摸著照夜紫的鬃毛說道。
“也辛苦你了。”蘇清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歎道。
因為照夜紫馱著兩個人,他們終究沒有按照原定計劃趕到滎陽,今晚隻能露宿野外了。
蘇清歡看著正在那兒用樹枝撩撥火堆的魏薑,心裡不禁惡狠狠地想,等明天一到了滎陽城,就得把魏薑這個絆腳石撂下。
不然彆說比采風使先去蘇州了,自己先得被煎熬一路。
魏薑和他熟了以後,話特彆密,蘇清歡一路上真是聽得夠夠的。
“我覺得這裡挺好的,要是能洗澡就更好了。”
“嗯。”
“小白,你怎麼無精打采的。”
“沒什麼,累。”
魏薑疑惑道“咱倆都是騎馬,我怎麼不累。”
你多厲害啊,說話也不費電,我能跟你比嗎?
“你師兄死了你就不傷心嗎?”
“傷心啊,所以我一定要給他報仇。”
“我怎麼看不出你傷心呢?”
“那不然呢,你難道想我一路哭哭啼啼的。”
蘇清歡一時啞口無言。
“小白,我們今晚怎麼睡呀?”
“還能怎麼睡,你把你的腿往前一伸,頭往後一仰,就可以睡了。”
“啊,那會不會有蚊子?”
……
“魏薑,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哼,我才不傻。”
火燒的樹枝劈裡啪啦的作響,蟲鳥也跟不要命似的儘情地嘶唱。
微風輕送,也並沒多少涼意。
如果是在屋裡,這樣的秋夜應該相當的愜意,可惜這是在野外。
蘇清歡一邊撓一邊翻身。
咬死了。
可是這蚊子深得遊擊戰術的精髓,主打一個“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饒是蘇清歡這種絕頂高手,也白白扇了自己好幾個巴掌。
這他媽的怎麼睡?
蘇清歡懊惱地坐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照夜紫,這貨閉著眼,靜靜地站在那兒,尾巴搖得像蒲扇似的。
要不是這尾巴拆不下來,他都想把照夜紫這尾巴拿來一用。
再一看魏薑,這姑娘也恬靜地躺在地上,呼吸均勻。
她身子微微縮起,看起來還有點可憐。
合著就我睡不著啊。
蘇清歡看著魏薑時,她的睫毛突然有點聳動。
蘇清歡仔細一看,發現有個蚊子趴在了她的玉臂上,正要將它的尖刺狠狠地紮下。
老子忍你很久了。
一劍刺出。
蘇清歡拿起寒霜一看,劍尖上正掛著蚊子的屍體,而那一點鮮紅估計正是蘇清歡的血。
死的好啊!
蘇清歡心裡瞬間痛快了不少,而魏薑看起來也睡的踏實了一些。
蘇清歡剛重新躺下,又一陣煩人的“嗡嗡”聲在耳邊響起。
他不得不再度坐起。
行叭,今晚老子不睡了,與你們不死不休。
傳說中,有一個光頭,一拳之下未有敵手,如果碰上能抗住他一拳的,那就給他來一記認真一拳。但能令這光頭也束手無策的,就是一隻蚊子。
蘇清歡感覺他現在就碰到了和光頭一模一樣的情況,雖然他每一劍刺出都能殺死一隻蚊子,但這蚊子好似無窮無儘。
剛殺完一批,一抬頭,尼瑪還有一大批。
不知不覺就殺到了晨光微露,而這過程中魏薑除了翻幾個身,換了下睡姿外,壓根就沒醒過。
等後來蘇清歡把自己的袍子蓋在她身上後,這姑娘更是睡得四仰八叉。
魏薑醒來後,揉了揉眼,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