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夢境是現實生活的映射,難不成是我失業了壓力太大,想要逃離現狀才做的這個夢?
而且,夢裡爺爺的樣子和行為也太古怪了點吧,依他古板嚴肅的性格,可乾不出在村裡月下遛鳥追孫子這事。
話說回來,我身上的淤青和衣服上沾到的泥土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夢遊了?
夢境裡,我坐在田畈上看著那個人往爺爺墳墓的方向走去,之後就漸漸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已經在自己的床上。
應該就是個奇怪的夢吧,身上的淤青和泥土可能是昨晚被風吹倒留下的。我如此安慰自己。
不多時,門口傳來了一陣喊門聲,是李經理和王眼鏡哥倆。
我這才想起來,昨天答應了他們上午一塊兒上山的,這會兒都下午了,急忙連聲抱歉。
他們倆也好說話,沒怪我耽誤事,拉著我就一起往後山走去。
“鐘老弟看臉色,昨晚沒睡好啊。”李經理比較健談,像出來郊遊一樣,走一路聊了一路。
王眼鏡不愛言語,跟在一側四處張望,像看風景,時不時也側耳聽聽我們聊天的內容。
“是啊,在外麵時間長了,回來第一天有些認床。”我當然不會說做了個奇怪的夢,折騰了一晚上。
“我那兒有安神助眠的蓮子茶,趕明兒讓小王給你送點過來。”我和李經理客套了一番,聊的都是一些村子裡雞毛蒜皮的事。
我不擅長和人交際,基本是李經理問什麼,我答什麼,村子裡大大小小的事這段時間他們也知道的不少。
突然,跟著側後方的王眼鏡開了腔“鐘哥,這幾片竹子是你種的嗎?”
我順著王眼鏡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排密密麻麻的的竹子掩在幾棵粗壯的樹木旁邊,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王眼鏡說一路過來,他看見好幾片這樣的小竹林了。
我做建築,對於景觀植物多少知道一些。這種竹子叫做水竹,它不像一般的毛竹那樣粗壯,相比來說是既矮又細,很多人家把它當盆栽養植。
如果不是有人栽種,我們這裡基本不會出現這種竹子。我家後山有水竹,我是第一次見。
“不是我種的。”我搖頭否認。
不過,農村裡的山上,隻要不是離譜到反季節、反地域,出現自然生長的植物也都是正常的,路過的鳥還有可能帶著種子無意中播種呢。
王眼鏡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側過身子和李經理耳語了幾句。隨即表示臨時有事,要離開一會兒,李經理繼續招呼我一起走。
爺爺的墳在山腰上,那裡有一片開闊地,能俯瞰村子的全貌,算得上我們村的“觀景台”。
上山的路就這一條,我想起來昨晚的夢境,不自覺的低頭想看看有沒有那個“人”的腳印。
嗐,還真把夢境當現實了嗎!我素來是篤信科學的,昨晚夢裡那個“人”焦黑的模樣顯然是不存在的。
上山路上,李經理給我指了幾塊地方,說是打算安裝光伏板的點位,我都沒有意見。隻是留意到,他說的那些地方,都有一片水竹。
半個小時左右,我們就走到了爺爺墳墓所在的開闊地。
我照例擺上供品,焚香祭拜,陪爺爺說說我的近況。
李經理行了個禮,走到一旁看起了村子的風景。
“鐘老弟,你信風水嗎?”正當我在爺爺墳前念叨著最近的不如意,李經理突然回頭問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