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笑林滿臉的不忿,再也顧不上周圍十二大儺的威脅,一拳重重地砸在了血棺之上,黃心柏木的棺槨都被他砸出一個淺淺的拳印,可見此刻他心情之糟糕。
我們還不理解周笑林為什麼會有這般舉動,隻能學著他的樣子觀察起了血棺。這一通觀察下來,所有人立時明白了。
血棺被人打開過!
在血棺四個側麵的上方,都有一條細密的裂縫,不靠近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裂縫連成一體,推開上方的棺體就可以打開血棺。
同樣的手法我在我們村黃腸題湊裡的血棺身上見過一次,當時楊超還說得虧了我爺爺,要不憑他的本事,可打不開血棺。難不成我爺爺也來過這裡?
“好精細的切痕。”
申玲手撫著血棺上的裂縫,不禁讚歎道。據她說來,能給一體成型的黃心柏木棺槨開縫,這樣的手法如今已見不到,能做到的人也屈指可數,而且這些人也早已金盆洗手,老的不成樣子了。
“淳一,你看這開縫的痕跡,像不像是”
申玲悄悄地對李淳一問道,我在他倆的一旁,豎起耳朵聽了個一清二楚。
礙於周笑林在場,申玲的問題沒有繼續說下去,然而她不說,我也能猜得到,顯然,申玲是檢查過我們村黃腸題湊裡的血棺的,隻是他們以為那是楊超開的棺。
李淳一聽申玲問他,手在裂縫上又撫摸了一遍,隨即點頭道“像!應該就是!”
得到李淳一的肯定,申玲心裡多了幾分計算。這次他們出來的急,抓獲了楊超之後,還沒好好地審訊過,看來回頭一定要從楊超嘴裡問出些什麼。
周笑林此時還在失望至極的狀態,絲毫沒有注意到申玲和李淳一的竊竊私語。胡彪有些不耐煩了,雖然金函玉鏡是稀世珍寶,可是對他來說,沒有什麼能比得上得知胡猛的下落。
他千辛萬苦,不惜和周笑林為伍,就是為了下墓找到胡猛,哪怕見到屍體讓他死心也好。可是,進入主墓室依然沒有胡猛的半分蹤跡,這下,他按捺不住了。
“姓周的,你不是說墓裡有我哥的身影的嗎?”
胡彪強壓著怒意,身上閃起了雷光。
周笑林充耳不聞,隻是對著胡彪冷笑了一聲,這聲冷笑帶著無儘的嘲諷,好像是在說“我隻是為了騙你當幫手”。
胡彪的性格本就衝動、易怒,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帶著閃閃雷光,一巴掌打在了血棺之上,不偏不倚正好是裂縫的位置。
隻聽裂縫處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隨之裂縫上層的棺身位移,和下層的棺槨斷做兩截,胡彪這一巴掌硬生生沿著裂縫把血棺給打開了。
我記得楊超說過,血棺需要人血澆灌才能打開,當初他就是把我當成“血包”,在黃腸題湊裡放了我的血。至於強行打開血棺的後果,我不得而知,隻是現在從周笑林的臉上能看得出來,強行打開血棺,一定會造成毀滅性的後果。
“不!胡彪!你”
周笑林沒想到胡彪會這麼做,大吼一聲撲了上去,想要合上血棺,可是黃心柏木重達千斤,哪怕是一部分,也是常人難以搬動的,就這麼撲上去,哪能阻止得了血棺打開。
而胡彪這一舉動也顯然是故意的,你周笑林不是想找寶貝嗎?我見不到我哥,你的寶貝也彆想要了。
我見周笑林和胡彪起了內訌,悄悄用手肘頂了頂華老頭,小聲問道“血棺不用人血澆灌,強行打開會怎麼樣啊?”
華老頭臉色複雜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胡彪,無奈回道“毀了,強行打開,棺裡的東西都會腐蝕殆儘。”
華老頭搖了搖頭,也覺得無比可惜,裡麵可能有上古原版的金函玉鏡,就這麼毀了?這個胡彪還真是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