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我爺爺和二爺爺年輕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啊?”
“他們啊一個一整天都說不了一句話,另一個就整天嘴裡不帶閒的。”
說著,二奶奶的目光深邃了起來,仰頭透過天井,望向露出來的半方天空,太陽剛剛升起,有一縷陽光順著天井照射進來。
我在等著她繼續說下去,想要更多地了解一些關於我爺爺年輕時候的事,然而,老太太的話頭就此戛然而止,再也沒有後續。
“鐘梁,我問你,你二爺爺在村子裡住了多久,一直都是一個人嗎?”
二奶奶收拾了一下情緒,繼續問起了二爺爺的事,看樣子老兩口分居多年,感情還沒有淡呢。
其實,二爺爺在村裡多久了我也不知道,反正自我懂事起,他就在。聽村裡人說,老頑童在村子裡當了大半輩子的語文老師,那這樣看來,他待的時間似乎不比我爺爺短多少。
我把我知道的二爺爺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和二奶奶說了一遍,二奶奶聽後皺起了眉頭,細細思忖了起來。
“這老不死的,原來一直和鐘老魁藏在這兒呢。”
說著,二奶奶像是想到了什麼,手作拳狀,輕拍了一下桌子。和二奶奶同行的那個年輕人看見她這副模樣,有些詫異地和我對視了一眼,便繼續眼觀鼻鼻觀心地坐著。
“老華,楊謙那徒弟,後來又交代了什麼?”
二奶奶聽我說二爺爺的事的時候情緒起伏的厲害,對著華老頭又換了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態。
華老頭聽他口中的“夫人”點名問他,趕忙把他審訊楊超的情況說了一遍,著重講了楊謙和我爺爺往來信件的事情。
感情二奶奶還認識楊謙,這下我算有些明白過來了,二爺爺和我爺爺做的事也有牽連,倆老頭一夥的。
“哎,鐘梁啊,不是我不願意和你說你爺爺的事,隻是我也不知道。我和你二爺爺分開太久了。”
二奶奶說著低下了頭,眼裡似乎噙著淚水。據二奶奶說來,我爺爺是她和二爺爺結婚的證婚人。
當年,二爺爺家道中落,在外遊曆山河的時候,遇見了二奶奶,兩人一見鐘情,互許終生。
有一天,二爺爺和二奶奶說,他要回老家一趟,把他們在一起的事祭告先祖,回來就和她結婚。說完第二天,二爺爺就走了,任二奶奶怎麼問,也問不出他的老家在哪裡。
正當二奶奶以為二爺爺就這麼拋棄了她的時候,沒過半個月,二爺爺回來了,跟在二爺爺身後的還有個差不多年齡的青年人,也就是我爺爺。
二爺爺和她介紹說,我爺爺叫鐘魁,是他多年以來的好兄弟,這次一起來參加他的婚禮。二奶奶本就是玄門中人,一眼就看出了我爺爺的不平凡,可是我爺爺沉默寡言,不願多說,她也就沒有再多問。
後來,二爺爺和二奶奶結了婚,我爺爺做了證婚人。那年頭世道初定,也不太平,三個人就一起結伴,遊曆了大半年江湖,最終在錢塘市落腳。
可是,之後二爺爺和我爺爺越來越神秘,兩個人經常半夜失蹤,或者整天都見不到人,二奶奶問不出個所以,小夫妻之間的吵鬨也多了起來。
直到有一天,我爺爺失蹤了,再也沒見人影,二爺爺心急如焚,四下打聽都沒有結果,最終隻能放棄。
就這樣大概過了三年多,二爺爺和二奶奶也有了孩子。這天,二爺爺突然找到二奶奶,給她磕了三個響頭,留了所有的錢,便什麼也沒說,轉身離去,從此兩人再也沒見過麵。
我聽完二爺爺和二奶奶的故事驚呆了,照理說,我爺爺和二爺爺不應該是認識多年的好兄弟。在楊超說的楊謙和我爺爺的往來信件裡,我爺爺是這個村的外來戶,而二爺爺才是這個村的土財主、少東家。
我爺爺和二爺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老渣男就一直藏在這裡,老家也在這裡。”
二奶奶唏噓了一句,自從見了我打開話匣子,她給二爺爺換了多少種稱呼了,“老家夥”、“老不死”、“老渣男”,聽著似乎也不恨二爺爺啊。
我家的這座宅子要真追溯起來,可能還是二爺爺的祖產,當年我爺爺和吳老道破了聚陰甕之後,就在這裡住了下來。可能也是住在這裡,才遇到了回家祭祖的二爺爺,才有了後來的故事吧。
我特意把這座宅子的事說給二奶奶聽了一遍,她看了一圈,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大概也有些知道,你爺爺和二爺爺是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我不怪他。”
二奶奶說著,從手上拿著的小提包裡掏出一頁塑封完好的紙遞給我。
“你看看。”
我接過來打眼一瞧,紙片已然破碎發黃,上麵的筆跡有幾處已經淡去。要不是真空塑封著,估計早就毀了。
“這是我早年在你二爺爺留下的東西裡發現的,看過了上麵的內容,才不怪他。”
我聽二奶奶這麼說,認真地翻看了起來,上麵寫著寥寥的幾個字,筆跡龍飛鳳舞,和我認識的二爺爺的字一模一樣,在這幾個字的下方還畫了一張四四方方的圖。
“金函玉鏡?金函玉鏡!?”
我認出二爺爺寫的字,大吃一驚,下麵這張四四方方的圖,不就是我從爺爺棺材裡帶出來的那個小木盒子嗎?
二奶奶看我吃驚的模樣,又歎了一口氣。
“我本就是玄門中人,知道金函玉鏡在玄門之中的分量。這張紙之所以要塑封,是因為它曾經被你二爺爺反複揉搓,扔了又撿回來,所以我想,你爺爺和二爺爺做的事,大體和它相關。”
我聽完再也坐不住了,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看二奶奶,又看看華老頭。
華老頭嗬嗬一聲,對著二奶奶道“沒想到夫人和我這小友還有這般淵源呢。”
二奶奶含笑點了點頭。
“二奶奶,敢問您是玄門哪門哪派或者什麼職業啊?”
我好奇二奶奶的身份,出言問道。不待二奶奶回答,華老頭就替我解惑了。
“夫人出身苗家,現任管委會副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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