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然苦笑說道:“不一樣的,其實論身份,我是杜家嫡子,他雖也是祖父的血脈,但隻是我爸的小三生的,庶子而已。”
“但杜家競爭很殘酷,能者居上,杜青鬆是連續殺了三個杜家嫡子後,才有今天的地位……”
養蠱唄。
杜絕空不愧是殞巔六道的人,對自己的子孫也下得去手……
說到這裡,杜然突然噤聲,推開一扇門,林陽走進去,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正背對他們。
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下方,背影清瘦,確實透著股青鬆般的傲然屹立之感。
而在他身邊,則是站著一個中年人,臉色肅然,懷中抱著一柄劍,目光開合有精光閃動。
半步天境。
杜家派出了一位半步天境,隨身跟著杜青鬆……
而當他看到林陽在看著自己,頓時臉色一沉,冷聲說道:“杜然,誰讓你帶人來的!”
杜然頓時一陣尷尬:“我那個……”
“好了,坐下談生意吧。”
這時,杜青鬆轉過身來,一張瘦削清秀的臉龐,目光卻頗冷,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質。
“那個,青鬆哥,我是來想告訴你,我手裡那點家族股份,可以賣給你,但是這個價格方麵,是不是能再商量一下……”
他謹小慎微,姿態很低。
“你在跟我談價格嗎?”杜青鬆摸著杯子,淡淡說道。
杜然深深歎口氣:“我知道,家族把我送去止戈學院,我沒做出什麼成績,自然要出售股份給你的,但是……”
“鬆哥,今後我就隻剩這一筆錢而已,家族不會再多管我的,你看在大家都是兄弟的份上……”
聽到這,林陽都覺得杜然混得屬實慘,好像罪魁禍首還是自己?
而這時,杜青鬆聽完這近似於哀求般的一番話,卻隻是微微點頭重複道:“所以,你是在跟我談價格嗎。”
杜然還想再說點什麼。
可是杜青鬆突然抬抬手,隻見中年男人麵無表情的,推開隔壁包間的門。
跟著,杜然臉色巨震:“媽?!”
隻見那是一個中年女人,四十來歲,卻還頗有些姿色,此刻整個人用繩子綁著,跪在地上,嘴裡塞著一塊布。
此刻她看到了杜然,眼中泛著淚花,衣衫破開露出大片春光,嘴裡嗚嗚掙紮著,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
“杜青鬆,你敢動我媽?!”
杜然雙眼通紅,拍案而起,死死盯著杜青鬆。
但此時,杜青鬆隻是在拿著茶杯,嗅聞著茶水的清香,隨意說道:“先喝茶吧,冷靜冷靜。”
“去你媽的!”
杜然抬手重重拍桌,體內的氣勢起伏不定,死死盯著杜青鬆,宛如要殺了對方。
“公子讓你喝茶!”
這時,中年男子突然拔劍,劍刃搭在了杜青鬆脖子上!
一股強大而又冰冷的殺氣,頓時驚醒了狂怒中的杜然!
“先坐。”
林陽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坐下,隻是眉頭微微皺起,盯著杜青鬆,杜家這麼亂的嗎?自己家人都能隨意綁架?
中年人也坐下來喝著茶,卻麵帶冷笑的盯著杜然。
“合同給我,我簽!價格你說了算!”
杜然慘笑一聲。
“嗯,零元轉讓。”杜青鬆將合同放在他麵前。
“零元?你,你太過分了……”杜然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氣得手都在哆嗦。
“生什麼氣呢,仇恨跟利益,不就是杜家子弟拚搏向上的動力嗎?”
杜青鬆摸著茶杯,不在意的說道:
“就像你媽,身為正妻,高高在上,父親隻寵你們母子,對我們如下人,如今我強大起來了,自然可以對她隨意的發泄仇恨,而不必受懲罰。”
“這,就是家族給強者的獎賞。”
“杜然,你還不明白嗎?家族要的,不是你這種在乎親情的小白兔,是我這樣的變態強者啊。”
說到這,他目光平靜的望著杜然:“你為什麼要跟一個變態談價格嗎?”
語氣很冷靜,但卻透著一股強大至極的壓迫力,使得杜然心臟像是被揪住般。
他臉色蒼白的望著杜青鬆,突然慘笑一聲:“不錯,我是不適合在這種變態家族中生存!”
說完,他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
“這就對了。”杜青鬆笑了笑說道:“殺了吧。”
這時,中年人起身,提著劍,朝著那女人走去。
“什麼?!”
杜然麵無人色,霍然起身:“杜青鬆,我都簽了合同了!”
“是啊,所以現在才殺你媽啊,讓你們母子見最後一麵,就是我對你的恩賜!”杜青鬆平靜的說道。
“嗚嗚。”
在一旁聽著的杜然母親,此刻看到對方拿著劍逼近過來,嘴裡嗚嗚的叫起來,淚流滿麵的望著杜然,仿佛在做最後的告彆。
“杜青鬆,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放過我媽,你讓我做什麼我答應你!”
杜然跪了下來,他滿臉絕望與恐懼,在杜青鬆麵前,他隻覺得無力,仿佛陷入深深的黑洞,連掙紮的資格都沒有。
“你氣不過,就殺了我吧,饒了我媽,求求你,求求你!”
說著,他給杜青鬆重重磕頭,一下接著一下,頭都磕出血來,宛如瘋狂。
而這時,林陽都有點看不下去了,這畢竟是給自己效力的人,他廢了,自己在杜家就少一個人。
“起來,你媽今天死不了。”
“嗯?”
這時,杜青鬆眉頭一皺,目光冰冷的看向林陽:“杜然,你的一個下人也敢說話了?!”
在他眼中,林陽就是杜然帶來的一個下人而已,怎敢說話的?!
“我就是覺得,杜然他們母子還罪不至死,你們這仇恨純粹是你們父親故意醞釀出來,讓你們彼此相爭的……”
“要報仇殺你爹去,動不動殺人家媽算怎麼回事?”
林陽翻了個白眼。
再說了,人家的媽是用來操的,又不是用來殺的,就像自己對付秦嫣然那樣……
還好杜然不知道林陽的想法,不然隻會痛哭自己又遇到一個活閻王。
而此時,李青鬆一聲冷哼。
中年男子已經拔劍,朝著林陽當頭斬去,麵帶輕蔑之色:“就憑你,也管我家少爺的事!找死!”
“快躲!”杜然驚慌高呼。
林陽撇撇嘴:“半步天境,很了不起嗎?三招之內,你不跪下算我輸。”
誰讓你在藥聖傳人麵前喝茶的,這不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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