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兩個星期的黨校學習就這樣結束了,不知道彆人怎樣,反正周浩然是瘋狂汲取著老師們教授的知識,不僅學到了豐富的理論知識。
而且在黨校的這兩個星期,周浩然也在自己打磨著自己的性子,自己在嘗試做出改變,讓自己不再像以前那麼傲氣,慢慢嘗試著去與人相處,與人交朋友。
周浩然在黨校不光結識了同寢室的這幾個人,還認識了其他的人,不管在課上還是課間,都有些人為了擴充自己的人脈而相互認識,而周浩然也並不排斥與他們相識,周浩然深知,有時候人脈的重要性不亞於知識本身,他認識的這些人,也許都會是自己未來的一筆寶貴的資源。
來培訓報到那天是周末,而結束培訓也正好趕上了周末,想著就算回錦城也不用馬上去鄉裡報道,周浩然想起,自從上次在省城和侯遠一起回錦城後就再也沒見到老師了,期間就給老師打了幾個電話閒聊了幾句,於是周浩然便打了個車去車站,然後買票去省城,反正青陽市和省城距離也不算遠。
周浩然是上午十點多到的省城,在車站坐了一輛公交車向田教授家行駛而去,坐在公交車後排的周浩然望向窗外,腦海中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感覺如夢似幻一般。
先是自己落魄的來到省城探望老師,然後找工作受挫,再然後侯遠兩次相請,自己回錦城,再然後意外幫助破獲重大貪腐案,自己主政一鄉。
誰能想到兩次來省城會是截然相反的心境啊。
正在望著窗外回憶著的周浩然隱隱感到右側的口袋有了異常動靜,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周浩然將拄在前座靠背上的右手立馬收回,一把抓住了一直黝黑的作惡的小手。
可能是周浩然的力氣太大,也可能是小孩子不經抓,坐在侯浩然右側的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伸向自己褲兜的小手被周浩然猛地抓住,小孩發出了“哎呦”一聲。
周浩然本以為這個小偷會是個慣犯,起碼是個青年,沒想到是這麼個小小年紀的孩子。
而且這個孩子長得瘦瘦小小的,身上還穿著一件臟兮兮的運動衫,看樣子像撿來的校服。此時,正疼得齜牙咧嘴地看著他,眼淚似乎疼出了眼淚,但他強忍著,不敢大聲叫喚。
他們的異常已經引起周圍人的好奇。周圍的乘客聽到“哎呦”聲被吸引了目光,紛紛向周浩然這個方向看過來。
不知為什麼,周浩然看著那張稚氣未脫的臉,尤其是那雙略顯憂愁的眼睛,忽然讓他動了惻隱之心,他向周圍的人們連忙開口道:“不好意思各位,剛踩到旁邊的小家夥的腳了。”
周圍的人聽到周浩然的解釋這才紛紛轉過頭去。
等到了下一站公交車停車的時候,周浩然緊抓著青年的手,拉著他下車了。
此時,那隻臟兮兮的手,仍然攥著他的手機,倒不是他不想丟開,是手被周浩然的大手有力地攥著,他丟不開。
“小子,這算不算人贓俱獲?”周浩然舉著他的手問道。
那個男孩憋紅了臉,羞辱、悲憤、不屈,一起湧上來,他梗著腦袋說道:“今天算我倒黴。”
“哦,哪天你不倒黴?”
周浩然饒有興趣地問道。
“最近總是不順……”
周浩然看著他,就發現他的臉上還有脖子上還遺留下一些被打傷的痕跡。
周浩然冷笑了一聲,問道:“是不是學藝不精,經常偷東西被發現然後被打成這樣的?”
小夥子一揚頭,說道:“才不是,以前都是我哥哥做這個,我幫他放哨,後來我哥被車撞死了,就隻能我自己偷東西了,不然我會餓死的。”
“哦?”周浩然覺得這個瘦小的毛賊有些可憐,眼下也不著急,於是他就多問了幾句:“你哥哥是怎麼被人撞死的?”
那個孩子眼圈就紅了,他倔強地說道:“乾嘛要跟你說?”
“因為你被我人贓俱獲抓住了。”
“那你說怎麼辦吧?”
“呦嗬,聽著你這口氣好像你還有理了?你先告訴我,你多大了,我看看夠不夠判刑的標準。”
那個孩子臉漲得通紅,但仍然倔強地說道:“你彆蒙我,我都進去好幾次了,說真的,我不想出來,最起碼裡麵有飯吃,但就是因為罪行不夠,都是拘留我十天半個月又把我放出來了。”
周浩然故意嘲笑他道:“這麼說,你還真進去過呀?我以為你也就是被人抓到後,一頓拳打腳踢完事了,想不到你還去過局子裡。”
那孩子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紅著臉說道:“少瞧不起人!”
周浩然就是一愣,隨後說道:“呦嗬,去過局子還挺驕傲,小小年紀的,不去上學,不學好,非要學人家去做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