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末,氣氛有一瞬的安靜,安靜的得直聽得見兩人的心跳聲。
覃月芊眼眸緊緊盯著驚慌失措的朱唯,挑釁的語氣再次響起。
“怎麼,你不敢?”
朱唯彆過臉去,眼角細小的疤痕格外顯眼,碎發遮擋住了情緒。
長時間的訓練痕跡讓這個男人的肌肉格外發達,硬朗的眉骨下是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小姐,除了這個,我什麼都願意。”
恭敬的話語徹底攻破了覃月芊最後一絲防線,發瘋似的喊出聲。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什麼意思?心疼海泉?還是舍不得對她下手?!難道連你也被那個小狐媚子勾去了魂?”
覃月芊幾乎是不敢置信,眼底的怨恨愈演愈烈,再次不斷抓起身邊的東西砸去。
朱唯靜靜的站在原地,不反抗也不拒絕,迎接著覃月芊的暴怒。
近一米八五的身高,挺拔的站在原地,燈光下折射出男人的影子。
良久,覃月芊似是累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低低的笑出了聲。
聽見女人嘲諷的笑聲,朱唯這才重新看向覃月芊,隱藏著眼底洶湧的情愫,語氣依舊是克製且恭敬。
“小姐,我不想讓你的手沾上血。”
“嗬。”覃月芊再次悶笑出聲,緩緩逼近朱唯,語氣刻薄,“所以我不是讓你去嗎?”
“您的命令,我做不到。”
朱唯垂下眼眸,依舊筆挺的站在原地,語氣是依舊的恭敬,卻是他頭一次拒絕覃月芊的命令。
他可以為覃月芊做任何事情,但不能讓覃月芊泯滅人性。
借他的手殺人,也是孽行。
他高貴的大小姐,這輩子都應該優雅矜貴。
良久,覃月芊諷刺的笑出聲,高跟鞋踢上男人的小腿。
“你殺人殺的少嗎?”
“你給我裝什麼啊朱唯?收了手就覺得自己金盆洗手了是個正直坦蕩的人了嗎?!”
覃月芊諷刺的看向朱唯,譏諷的語言毫不猶豫的揭開血淋淋的真相。
她自然知道哪裡捅他最疼。
“……小姐,我沒有裝。”
朱唯悶哼出聲,依舊穩住語氣回複覃月芊的話語,仿佛她的話語對他起不了一絲傷害。
的確。
他從小就被暗中的組織培養成殺手。
他的手沾滿了血。
在遇見覃月芊之前,他已經造孽不淺死後注定步入地獄的人,可是。
覃月芊不一樣。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擁有著前途光明的未來,她應該被溫室嗬護,和他這樣陰溝裡的老鼠應該擁有截然不同的命運。
他不會讓覃月芊誤入歧途。
“隨你吧,還以為你是多忠實的狗,也就這樣。”
覃月芊此時已經將淩亂的發絲梳理乾淨,整理好著裝,已然恢複了平常高貴的模樣。
腕間漂亮的琉璃手鏈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與房間的一地狼藉顯得格格不入。
“我永遠效忠您。”朱唯低下頭,語氣是一貫的恭敬,以表自己的衷心。
“滾。”
覃月芊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與朱唯擦肩而過,在房間門口時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