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傳送出城外躲避的百姓在帶領下逐漸的回到了城內原來的家。
但經過多日的動亂，繁華不再，隻餘殘垣斷壁。
家庭不再圓滿，街道血流成河。
雨水也無法衝刷乾淨一切紅色。
數萬萬的百姓隻留半數上下，偌大的京城變得空蕩不已。
子女哭泣爹娘還未白頭便亡去，父母哭泣幼兒還未成長大家立業便夭亡。
回首，一陣腳步聲自屋外廊下而來，一個修長身影撐著傘站在外麵。
他在猶豫，但還是想知道一些問題的答案，選擇打開這扇門。
外麵的雨不大，但宋績撐著傘，半邊肩膀依舊淋濕了，顯出他來的很急。
“司姑娘。”
他眼眸看向平日懸掛著黃玉的腰側，但並沒有看見黃玉的存在。
“事情結束了。是嗎？”
他心中閃過失落。
司清玄點點頭，站起身走到他的麵前，就像替宋毓靈一樣，像姐姐一樣打著宋績身上還未消融的雨滴。
“走這麼急乾什麼，衣服都濕了。知道你一定會來，所以早早的就備了一身衣裳。”
司清玄笑了笑，讓宋績去裡間換衣服。
宋績被她推了一把，有些不願卻還是進去換了。
出來時他還在扯著衣服袖子。
“這件衣服是用淮荊錦做的。”
看到他，司清玄笑著開口。
“淮……荊錦？”
宋績愣了，因為這是他娘親的出生地。
“在遇見你時，宋毓靈就跟我說。你的娘親在嫁入將軍府時的嫁妝裡就有一匹從淮荊帶來的淮荊錦。這匹布在淮荊是十年才織得一匹。而你娘親的母族有一支是專門的淮荊錦織娘。這些織娘會在自己的孩子出生時就開始為他們織一匹淮荊錦。”
“你娘親出嫁時，這匹布堪堪完成。因為瞧見宋毓靈時，便想著生下一個女兒的話，就用這匹布給她做布娃娃，做衣裳。但是沒想到生下來的你太不尋常，而這匹布也被將軍拿走，成了宋毓靈及笄禮上的一樣禮物。”
司清玄拿出一塊黃玉，上麵雕刻著宋績的名字，還有他的生肖。
“宋毓靈知道這匹布的來曆，所以當年收到之後並未動它。當知道你的存在，她就想著，替你的娘親用這匹布縫製一件衣裳讓你穿著。不過因為她已經死了，所以並不能完成這一切，於是隻能由她描述，我來替她準備。”
“她的天命氣運由你繼承。因為你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存在的親人。所以……”
司清玄頓了頓。
“你應該也感覺到了。曾經的你不能出現在陽光之下，永遠也無法感受到陽光的溫暖。但是你姐姐的這份禮物，讓你不再無人可知，能自由的行走在陽光之下。”
“你將替你姐姐感受這以後的世界，你將替你姐姐長大，你將替你姐姐把護國將軍府帶到將來。”
宋績愣愣的看著被拿在手上的黃玉，眼前仿佛出現了宋毓靈在對他微笑的模樣。
少年的眼角滴下淚水，這件衣服日後成了他最寶貴的，無法替代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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