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懷中的小黃鴨撲棱著翅膀,在孟容禎懷中嘎嘎嘎的叫個不停,奈何掙脫不開,好半會才閉上了嘴。
孟容禎被白芷護在身後,隻能偷偷看著孟時瑩“大打出手”。
幾個丫鬟又是跑到金寶園去告訴金氏,又是衝到瀟湘苑去告知陸妧夕。
“你個小賤人,我都沒到你麵前,你還敢來我麵前?怎麼?真以為自己踹了個金蛋,我就不敢動你了是吧??”
“整個後院最惡心的就是你,最會算計,也沒見你算計出什麼玩意。”
“好不容易跟我大哥睡了這麼久,肚子裡有喜了,也不見得能生下來吧?就是生下了,能保證他不會夭折嗎?”
“每天都在嘰裡呱啦的呱呱呱叫,比那個大鼻孔姨娘還惡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大哥睡了個癩蛤蟆呢!”
……
孟時瑩張口閉口就是‘睡’就是‘賤人’的。
白芷沒法,隻好捂住孟容禎的耳朵,讓四歲的孟容禎不要聽到這這些汙言穢語。
同時,白芷不禁感慨孟時瑩的勇氣無畏。
這種話都能說?!
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若是讓京中的那些大家閨秀聽見了,她們都會羞憤得欲死,更何況說是親口說出來呢?
往日林姨娘幾乎不會與孟時瑩撞在一起。
隻不過真巧今日碰見了,這才多嘴了幾句說大太太金氏對自己極好。
還沒炫耀兩句,就有孟時瑩罵成這樣,氣得林姨娘渾身都在發顫。
忽然,林姨娘餘眼瞥見了匆匆而來的金氏,乾脆兩眼一翻軟軟昏在了丫鬟身上。
“姨娘,姨娘!!”
丫鬟大驚。
趕來的金氏瞪大了三角眼,鼻孔一收一縮。
“到底怎麼了?!”
不等金氏發話,幾個丫鬟趕緊抬著林姨娘回到了明月館,又去傳大夫來。
動作之熟練,看得孟時瑩咂舌不已。
金氏一眼就見到了雙手叉腰的孟時瑩。
“你做什麼又惹她?等她生下孩子,屆時你怎麼做,我也不攔你啊!!”
孟時瑩可不管,大聲逼問“你這是要護著你那什麼孫子?!”
金氏氣短,又瞪了一眼孟時瑩道“這不是怕你生氣嗎?!死丫頭,光會罵你娘!”
言辭間,絲毫沒有怪罪孟時瑩的意思。
一個回頭,金氏見到了抱著鴨子的孟容禎,習慣性擰眉
“她怎麼在這?”
孟時瑩撇嘴“我倆玩鴨子,你有意見?”
金氏又瞪了一眼孟時瑩,朝著明月館而去,嘴邊還在嘟囔著罵著陸妧夕這個太太也不知道管管後院的人……
不一會兒,就有丫鬟去了瀟湘苑。
“太太,大太太讓您今晚去跪祠堂半個時辰,給林姨娘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陸妧夕沒吭聲,擺了手。
動了胎氣倒是真的,據說是都見血了。
這才有孕多久,已經動了兩三次胎氣。
再動胎氣,隻怕這個孩子就保不住了。
汀玉麵露擔憂“太太。”
又要跪祠堂。
每回跪祠堂,太太的膝蓋就青紫得不能看了,連著今日走路都不舒服。
陸妧夕斜睨一眼汀玉。
“我為何要跪?”
“給一個妾室跪祠堂?”
“笑話!”
可不就是笑話,而且她這個笑話還鬨了五年,五年也沒換來丈夫獨一無二的偏愛,隻有丈夫次次指責自己不夠包容的怒氣。
“汀玉……我曾在……那本書上見過一句話‘郎君的魅力在於妻子的想象。’現在想來,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陸妧夕的話停了兩回。
那本書,是在天子書房裡的從西域傳來的書籍。
這句話使她受益匪淺,更是今日的豁然開朗,一掃過去的陰霾迷霧。
孟時淮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優秀、那麼孝順、那麼疼愛自己……一切的一切隻不過是自己心動時為他找的借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