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誌山心中打鼓,豆大顆汗珠滴下來,試探性地問道,“玄……玄宇……可是詩琴那小丫頭又闖什麼禍了?”
陸誌山說完,見張玄宇不肯定也不反駁,覺得自己許是猜到點上了。
張玄宇和陸詩琴兩個人談過戀愛的事陸誌山自然是知道的,陸誌山全力支持,能成為帥府的老丈人那可是無上的榮光。
可是前些年陸詩琴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非要去英國讀書,這一去就打算讀四年。
當時陸誌山苦口婆心,對自己的女兒好勸歹勸,“現在張玄宇喜歡你,你讀書回來可就不一定了,人心是最會變的,到時候讓彆人鳩占鵲巢,你都沒地方後悔去!”
陸詩琴不依,高傲地說,“張玄宇從來都對我百依百順,自是非我不可,你女兒的魅力你還信不過嗎?”
“哎!你,到時候張玄宇另擇他枝你可彆後悔!”
陸誌山從小對女兒嬌慣得很,雖然反對她出國留學,但麵對女兒的堅持也無能為力。
自從陸詩琴留學回來之後,陸誌山也旁敲側擊詢問過進展,可是陸詩琴一臉不在乎,急的他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今天張玄宇突然前來軍備部,所為之事定是和他那個不成器的女兒有關。
陸誌山小心翼翼地繼續試探道,“我跟你阿姨就詩琴這一個女兒……也是驕縱了些……哎……不過孩子也大了,我們也不好管……”
“哦,確實,詩琴年歲到了,雖說玩心大,但也該成婚了。”張玄宇語氣還是淡淡的。
陸誌山的心跟坐過山車似的,此刻又有幾分期待,成婚?難道說他成為帥府老丈人的事還有希望?
可是下一秒張玄宇說的話就徹底澆滅了陸誌山心中希望的火苗。
“我來是想替順子保個媒,他愛慕詩琴多年,我都看在眼裡。前兩天順子在軍營比武裡拿了個頭等,我問他要什麼獎勵,嗬嗬,扭捏了半天才同我講,他想娶詩琴為妻,一生一世一雙人!”
陸誌山聽張玄宇說完這番話,臉色煞白,本來女婿可以是少帥的,這會兒怎麼變成了個大頭兵?
“陸叔叔,您意下如何?”
“這……這……這還要看詩琴自己的意思吧?”陸誌山諾諾道。
“我的觀點是,順子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是個實誠人,以後必然會待詩琴好。詩琴缺乏約束,成婚後家裡有丈夫牽掛著,自然會變得顧家,以後就不用您二老操心了。您說是不是?”
張玄宇的話無懈可擊,陸誌山隻得應承道,“是……是……”
“嗬嗬,那我就當您答應了,兒女的婚事還是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個踏實可靠的人才能將日子過好。”
陸誌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隻能不停地擦掉額頭上的汗珠,點頭應答著。
張玄宇走後,陸誌山跟從鬼門關走一遭一樣害怕,急急忙忙收拾東西下班回家去了。
陸夫人聽到要把詩琴嫁給順子,那可是一百個不願意。
要知道李興順的父親,隻是軍營裡一個隨行的夥夫!
李興順本人生的五大三粗的,滿臉麻子,現在正在張玄宇手下當兵。
這樣一個要長相沒長相,要家世沒家世,要能力沒能力的大老粗,哪配得上他們家留過洋回來的千嬌百媚的寶貝女兒陸詩琴!
陸夫人哭唧唧地不願意,“張玄宇要辜負我們家詩琴?還要把她嫁給一個大頭兵?”
陸誌山坐在床頭抽煙聽著婦人哭罵。
“我們女兒可是和他青梅竹馬,真是喪良心!他小時候我還沒少給他做好的吃,怎得這樣白眼狼!要把我的女兒往火坑裡推?”
陸誌山突然猛吸一口煙,像是下了什麼狠心,怒聲道,“彆哭了!彆哭了!讓人家聽到我們一家子都活不成了!”
陸夫人見自己男人這樣發脾氣,隻得噤了聲,啞聲啜泣。
“虧得有舊情,不然我這條老命加上你的都不夠賠的!而且隻是叫詩琴嫁人,又不是叫她去送死!”
“可是……”陸夫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陸誌山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