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在樓上看著這一幕,早已淚流滿麵。
那是她兒子,怎麼可能不心疼。
回想起張玄宇還沒出生的時候,張家的勢力還不如現在這麼強。
是要和其他勢力搶地盤的,搶來搶去,經常被仇家尋上門。
逼得她一個淑女閨秀也學會了舞刀弄槍,每晚都要在枕頭下放一把槍才能安睡。
張老元帥在常年在外打仗,收服一個城又一個城,直到統一東北。
她守著盛京的宅子殺伐果斷,解決了一波又一波前來尋仇的人。
她懷著孕,穩婆估測的預產期在深秋,秋風蕭瑟,冷得很。
那天白天剛剛拿槍殺完人,晚上肚子就有動靜。
折騰了大半宿,九死一生,才生下張玄宇。
真是謝天謝地。
沒想到剛出生就下雪了,那年的雪是下的那樣的早,人人都說是福瑞之兆。
她那時候想隻要孩子平安健康就好,沒想到……有點太健康了……
天性活潑好動,慣會調皮搗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五天不抽皮肉發餿……
每次鞭子打在張玄宇身上,都疼在她心裡。
這次也一樣。
張母在張玄宇的房門前佇立良久才敲門進入。
張玄宇此刻趴在床上,赤裸著上半身,後背鮮血淋漓,即使處理過也是不堪入目,沒有一塊好肉。
他見到母親進來,委屈地轉頭看過去,“媽。”
張母心如刀絞,但臉上依舊堅硬,抿唇不言。
“媽,我真的知道錯了,彆生氣了。”
夏吟霜嘴上責怪道,“真是沒有你不敢乾的事!”
“是您說張家人都敢闖敢乾,才有今天的成就,還不是繼承了您和我爸……”
張母知道張玄宇這是又在向她賣乖,討她歡心。
終是心軟道,“你鬨成這樣,是真想娶那丫頭?”
張玄宇見母親口頭鬆動了,眼睛一亮,“真的想!我一輩子都隻想娶蔓蔓一個人。”
夏吟霜歎口氣,“我同意也沒用,現在形勢正是嚴峻時候,你切莫衝動,不然我們奮鬥半生的心血就會毀於一旦……”
“媽!您不反對了就好,其他的事,再通過其他的途徑解決!”
夏吟霜閉眼,見張玄宇言辭懇切便知道她再怎麼說都勸不住了。
這種擰勁何嘗也不是遺傳?
“行吧,隨你,不過你彆忘了你身上的擔子……還有你爸那裡我不幫著說話,你自己想辦法。”
“嗯!您真好。”張玄宇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夏吟霜忍不住露出心疼地表情,“你多久沒挨打了,看著是真疼……”
“小時候我爸打我您總是攔著,我知道您最疼我!”
……
張玄宇昨天回了帥府就沒有回來,趙嘉蔓今天十分擔憂。
她在醫院住了三天,身體已經完全好了,但是張玄宇臨走前說讓她再多在醫院待兩天,等他來接她。
所以她現在也隻能等著。
正在趙嘉蔓百無聊賴之際,病房的門開了,發出聲響。
是誰呢?
隻見古靈精怪的女孩兒從門縫探出一個腦袋,大眼睛在屋內來回轉,穿過小客廳進了病房裡才看見趙嘉蔓。
“盈盈。”趙嘉蔓叫道。
“嘻嘻,你好!”張盈迎鬆了一口氣。
雖說那場火她是沒想到的,但是畢竟是她把趙嘉蔓帶到那個酒店裡麵的,她這幾天也一直心存愧疚。
見趙嘉蔓沒生她的氣,人看上去也沒事,這才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