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逸明白,張玄宇已經對一切都心知肚明。
但是因為姐姐,不想揭發他。
可是趙嘉逸並不想放棄這次珍貴的機會,因為一旦放棄,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心中的天平開始搖擺,開始傾斜。
一邊是他最親愛的姐姐,他最重要的人,另一邊卻是前線不少同誌的性命。
趙嘉逸的心似乎在兩邊來回擺動,折磨著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張玄宇眸色駭人地盯著他,盯得他腳底發虛。
旁邊的日本軍官顯然也懼怕張玄宇,他們今日能否成功將情報送出去,就是張玄宇一句話的事。
“我,下午回來就去看姐姐。”趙嘉逸梗著脖子,堅定地說。
“嗬嗬,你有什麼非要出城的理由嗎趙嘉逸?說實話!”張玄宇眸子微眯,似是在明知故問。
在場許多士兵都看著,無數雙眼睛盯著。
如果隻是要出城遊玩,這位少帥的小舅子未免也太過任性。
“我有位相好在城外,生重病了,我要去看她。”
張玄宇笑了,“什麼時候處了個相好的?我和你姐都不知道。”
“就前陣子。”趙嘉逸突然一改冷肅,換上嬌慣少爺的語氣,“姐夫,求你了……”
張玄宇嘴角一抽。
看著這和趙嘉蔓有幾分相似的臉,不由得分了心神。
“姐夫……”
張玄宇歎了一口氣,後退了一步,彆開臉,然後說,“早點回來。”
“嗯,謝謝姐夫。”趙嘉逸展顏。
肖排長立刻吩咐士兵將擋路的障礙物拿開,趙嘉逸的車子順利通行。
“呼,嘉逸,嚇死我了……”一個同誌感歎道。
趙嘉逸回頭通過後車窗看著還站在原地的男人,張玄宇也在看他,眼神如鷹鉤般銳利。
他賭對了。
他不止在賭張玄宇的愛屋及烏,也在賭他對於此件事心中也存在怨念。
趙嘉逸看得出來,他不滿民國政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各地軍閥割據,互相搶地盤,中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地方越亂,就越會依賴中央。
地方打的越多,損耗就越大,這無疑都有利於中央的控製。
而現在民國政府的眼中釘,恐怕是風平浪靜的東北。
最怕東北軍韜光養晦,有一天脫離了控製。
而縱容日本人在盛京橫行,可能是一種試探,一種壓製。
張玄宇這個男人,目中無人唯吾獨尊,最討厭被壓著了。
下午趙嘉逸如約來到帥府見趙嘉蔓。
趙嘉蔓將弟弟橫看豎看,這才放下心來,忍不住叨叨道,“千萬彆亂跑,外麵壞人太多了,去哪裡和姐姐說一聲,省的到處找你……”
“知道啦,姐姐莫要擔心。”趙嘉逸蹭著趙嘉蔓的肩膀撒嬌。
趙嘉蔓捏了捏弟弟的臉蛋,“你怎麼又瘦了?沒好好吃飯?”
“有嗎?沒瘦吧!”
姐弟二人說了一會兒話,趙嘉逸借學校還有事離開了帥府。
趙嘉逸出門和張玄宇打了個照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