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宇回到房間的時候,趙嘉蔓已經哄著安安快睡著了。
但是丈夫從身後摟上來,她便一下就醒了。
無言默契的親吻,是二人常有的親昵行為。
和老婆溫存了一會兒後,張玄宇看了看身旁的兒子,眼角還是紅紅的,就算睡著了,還是抓著媽媽的衣襟不撒手,生怕媽媽再跑掉一樣。
“蔓蔓,安安離不開你。”張玄宇突然道。
趙嘉蔓向他看去,他的話中似有深意。
行軍打仗過得是顛沛流離,九死一生的生活,吃不好穿不暖,萬不能讓安安跟他們一起……
張玄宇接著說,“你要不帶著安安去香港躲一陣吧,等過兩年,打完仗了,我再接你回來!”
趙嘉蔓第一反應是不願意,他們剛新婚幾個月,雖然這幾個月過得都是苦日子,但她不想放棄丈夫……
他們拜堂那天條件雖然簡陋,但也發誓要同同甘共苦,白首不相離。
張玄宇看著趙嘉蔓閃著淚光的眼神,俯身吻了上去,“聽話,時局所迫,你和安安好,我才能心無旁騖。”
“可是……我擔心你……”趙嘉蔓將頭往他懷裡埋了埋。
男人撫摸著她的後腦勺安慰,“你老公不會死的,你老公命大!我死了你不就成寡婦了,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寡婦,到時候不知道要便宜誰,嗬嗬……”
趙嘉蔓給予他責怪的眼神。
“一想到我的漂亮老婆要帶著兒子改嫁,我死了也會氣活!”
張玄宇這時候還有功夫開玩笑。
趙嘉蔓抓著男人的衣襟不舍道,“安安,還沒有大名,你取一個吧。”
“那我得好好想一想……”
兩個人相偎相依,旁邊是他們熟睡的孩子。
趙嘉蔓多想時間停留在這一秒,他們一家人就不會被戰亂分離……
第二天一早,趙嘉蔓醒的時候,張玄宇已經不見蹤影。
她悵然若失,麵對已經空了的身側,心痛不已。
她起身,床頭櫃上壓了張紙條。
趙嘉蔓將紙條打開——張晏安。
海晏河清,國泰民安。
是他們兒子的名字。
趙嘉蔓擦乾眼淚,笑著對一旁的寶寶說,“張晏安小朋友,該起床了!”
……
趙嘉蔓又在楊公館停留了三四天,收拾去香港要帶的東西。
還等來了帶著大包小包行李的小琪。
“蔓蔓小姐……”小琪淚眼朦朧。
經過幾個月的戰亂,失去家園後,少帥就讓她和她的家人跟著軍隊來到了天津,為她和家人重新置辦住處,打算生計……
她心裡對少帥感激萬分。
所以少帥現在讓她陪蔓蔓小姐和小少爺遠行香港,她一口就答應了。
楊老板說要為支持國內的戰事出國采辦點東西,會先把他們送到香港安置好,再從香港轉機到國外。
趙嘉蔓第一次坐飛機,起飛弄得她心驚膽戰的。
小琪更是,嘴裡念叨著這玩意安全嗎?遇到氣流顛簸,就嚇得抱頭尖叫。
抵達香港後,他們搬到了一棟花園洋房中。
洋房中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皮膚略黑的外國姐姐,熱情地迎接他們。
楊老板用英語和她說了幾句話,這位姐姐便開始用中文和趙嘉蔓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