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大王兄打我的理由是,做錯事不服受罰,罰跪時直視兄長,藐視兄長及儲君的權勢。”
“所以,殿下既然靠不了母妃,就該多倚仗王上。嫡長子繼承製的影響下,殿下想壯大極難,不如早日封王外派,免得在宮裡成為奪權的冤魂。”
剖心之論,仲封鷹不由得注視這個侃侃而談、貌不驚人的小太監。
小太監沒想到自己肺腑之言不但沒引起七王子的感激涕零,反而隻收到對方探究且深邃的目光。
後知後覺,跌跌撞撞地跪下“小帶子知罪,一介奴才膽敢妄議王族之事,請七王子責罰。”
仲封鷹坐在首位,這裡可以清晰看到下麵跪著的、渾身顫栗的小帶子。
明明是個高瞻遠矚的才士,在等級的壓迫下,隻能當個奴才。須臾前,侃侃而談,片刻後,驚魂求罰。
自己不也曾是龐大商業帝國的總裁嗎?換了個製度,一樣屈居人下,窩囊求全。
說到屈居人下,不知道那位天命之女,會是個怎樣的人。自己若真的當了她的騎士,她會平等看待自己嗎?
思緒發散了很久,回到眼前時,小帶子還在跪著。
首位之人從從容容,跪著之人戰戰兢兢。現在的仲封鷹和太子一樣,小帶子也和幾個時辰前的仲封鷹一樣。
都是一級一級往下壓。
級高一等壓死人。
仲封鷹讓小帶子退下,實際他沒對小帶子有任何敵意,他隻是暫時不能確定這個初次會談就敢大議王室之事的太監可不可信。
他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分析。
第一天在青樓的大池塘冒出,隨後罰跪至少兩個時辰,緊接著被打得屁股開花,最後碰到陌生太監勸他討好王上,以期外派保命。
信息太密集了,仲封鷹睡得不安穩。
第二天,仲封鷹一邊感受屁股的疼痛,一邊呼叫小係統,這是他第三次示弱了。
事不過三,他希望這個不知好歹的統子趕緊出來,不然自己沒有face。
好在,這第三次,係統終於是出來了。
係統懶洋洋地問“高高在上的霸總,呼喚我等卑微的小係統何事?”
一來就陰陽怪氣,要不是為了活命,仲封鷹都要跟它頂撞了。
“好統子,你看我昨天就和那些所謂的兄長結了怨,我該怎麼辦啊?”仲封鷹拚命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柔和而真誠。
哪知係統並不買單“是嗎?昨天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嘛。”
仲封鷹內心翻了個白眼,麵上保持溫和“昨天還沒有大事嗎?首先,太子讓我們供出是誰敢偷偷建議我們去青樓,那三個王子簡直有病,不說是他們底下的人,反而一致說是我建議去的,這不扯嗎?原主才剛13歲。”
係統“你怎麼知道原主真的不會這麼做?”
這……
仲封鷹不說話了,他確實不清楚原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他現在還占著彆人的身體和身份,免不了為他辯駁“才13歲,就算不能確定好歹,也不至於有辦法慫恿三位王兄偷偷去狎妓吧?”
係統油鹽不進“你說是就是咯。”
仲封鷹要氣死了,這什麼反應嘛。
係統見他自顧自生氣,沒理他,隱身了。
仲封鷹再叫已經沒聲,無解,隻能靠自己了。
自我摸索了兩天,第四天,仲封鷹被傳召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