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仲國,伴書殿。
仲封權望向跪著的動子侯,大抵猜到了他想來乾嘛。
隻是,對方能做到這麼狠,還是出乎仲封權的意料。權力,果然是個好東西。
紫來殿。
朝會上,仲封權終於作出了對動承製和動家最後的判決——念及動家祖上是伯仲國的開國功臣,所以動承製的倒戈之舉不殃及族人。但死罪可饒,活罪難逃,動家的太尉官位不再世襲,最後一次繼承就是本次。
動承製身為開國功勳的後人,首先倒戈背叛,實在令人不齒,著令革除太尉一職,流放荒地。太尉職位非同小可,看在開國功臣的份上,由動家子孫、動承製獨子動子侯最後一次繼承,希望新任動太尉不要辜負朝廷的期望,繼續為國效力。
聖旨一讀,滿朝文武皆肅靜。
蓬頭垢麵的動承製都忘了替自己辯駁兩句,就被拖了下去。與此同時,他的獨子動子侯,難掩笑容,抬頭挺胸,接受所有人的注視。
當著君臣的麵,這對父子真是洋相儘出。偏偏動子侯自我感覺良好,還以為大家的笑容是為他高興。
【那個老家夥終於讓位了,不然我何時能當太尉?】動子侯陰暗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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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押送動承製流放的京城官員是錢昊侽。
當年,壯誌難酬的錢昊侽遇上知人善察的動承製,雙方是伯樂和千裡馬。如今,窮途末路的動承製遇上懷才不遇的錢昊侽,雙方是同病相憐。
垂著頭的小官,雙目無神的犯人,任誰也想不到,曾經一個是戰功顯著的邊疆將領,一個是國內最高職位的軍事長官。
黃沙漫漫,掩蓋了來時的名聲和功勞,也蒙住了走出困境的大道。
昔日的恩師和弟子,正走在荒無人煙的邊郊。按聖旨所言,動承製要到達一片荒地,開荒種植。沒有了榮華富貴,最後他隻有一把鋤頭,麵朝黃土背朝天。
走的時間不算很長,錦衣玉食的動承製沒有想到,這個離京城不算很遠的地方,竟然一片荒蕪。如果仲封鷹在的話,一定會對他說大城市尚且有城中村,發展是不均衡的。大家同在一片天地,你在繁華區,他在落後區。
這個不但不打算帶動後來人,還打擊後來人的一代太尉,要像個後來人一樣,為國家繁榮昌盛做貢獻了。
“統子,有沒搞錯,我為什麼要跟他來荒地呀?”哦,原來仲封鷹真的在啊。
“宿主,來這可以看一場好戲。”
“……好吧。”
把動承製和其他犯人一起交接給荒地城主後,錢昊侽打算休息一兩天,才回京複命。
荒地,城主?
沒有錯!
在京城和凝鐵城的中間,有一片荒地。京城和凝鐵城是南北地理關係,算上荒地,就類似於等邊三角形的地理位置。當時仲封鷹和錢昊侽去借糧,路過荒地,眼神都不給一個,哪想現在這個荒地要建城?
是啊,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