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尚國,王宮。
梁冠柏食不下咽,淩家馨的心都被揪起,卻隻能裝作無事,免得被尚武察覺。
梁覆猖的情緒恢複得較好,畢竟不管是大侄子還是三侄子,都不影響他王叔的身份。
說到生氣,除了梁冠柏,竟然就是兵尚王。
兵尚王破口大罵“真是逆弟。身為弟弟不學著好好輔佐王兄,竟然趁人不在,奪人王位,難道不知道兄友弟恭怎麼寫嗎?”
所有人,包括梁冠柏,都覺得兵尚王隻是作為長輩想要安慰一下晚輩,並沒對他的生氣放在心上。然而,他後續的要求就很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父王,你要到梁國?”太子擔憂不已,“你的年齡和龍體,還能這麼折騰嗎?”
尚武則認為他爺爺的戲太過了。
梁冠柏也勸他“尚爺爺,是我沒有能力保住王位,你就不用替我去罵誰了。”
哪知兵尚王很堅定“太子聽令。”
太子一臉懵“父王,兒臣聽令。”
“寡人下一道聖旨,如果寡人未能順利回兵尚國,你就拿著傳位聖旨和玉璽去繼位。”
剛毅的目光,這位老者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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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兵尚王、尚武、鄒溫(梁覆猖)、梁冠柏、君樂贏、豐臨天等人出發,往梁國去。
淩家馨、尚雯和男人們依依惜彆,恨不得隨他們一起去。不過,畢竟是去罵彆國的君主,她們一無作用二不能自保,跟去除了當累贅,還能做什麼?
兵尚王雖然生病了,但精神麵貌不錯,一路上對著沿途的風景各種抒發感情,狀態比隨行的年輕人都好。
梁冠柏坐在高頭大馬上,無精打采、垂頭喪氣,連被騎著的馬,狀態都比他高昂。
因為事情急切,所以趕路速度很快。兵尚王年輕時征戰四方,如今年紀大了,病了,還能適應這種快節奏的行進,年輕時定然非同凡響。
棋曆五十九年,五月。
緊趕慢趕,眾人終於抵達梁國王宮。
路上經曆了許多人和事,從種種跡象看來,梁國的易主應是和平進行的,皆因百姓間並無打仗殘留痕跡。君樂贏理性分析,梁冠柏冷眼旁觀,料想他也是心中有數了。
梁國新國君梁冠櫟熱情地招待了他們,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風輕雲淡得仿佛王位就該是他的。
梁冠柍也跟在梁冠櫟身邊,表情很複雜,幾次對著梁冠柏欲言又止。
“大王兄你知道嗎——現在太子還是二哥的兒子。”
梁冠櫟說完,梁冠柏就明白了。二弟可以因為兒子和自己好,也可以因為兒子和三弟好。沒有永遠的好關係,隻有永遠的利益。
太上王梁覆狂得知兵尚王親自出使,連修煉長生的衣服都沒換就匆忙來迎接。兵尚王看著他的衣服,感慨“大兒還是不肯認老啊。”
梁覆狂作揖“伯父,事在人為。”
兵尚王搖搖頭,臉瞥向梁冠櫟,深呼吸,找感覺,然後開罵。整個梁家無人幸免,但梁家所有人都恭敬聽批評,沒人反駁。
梁冠櫟被批得狗血淋頭,末了,兵尚王總結一句“父子,兄弟,一家人,要互幫互助。阿櫟,你以後萬不可如此行事。”
“是的,尚爺爺。”
開罵結束,除了梁家人臉上都是口水外,無事改變。
梁冠柏都懵了,敢情他跟著回來,批評被殃及,到最後還是要接受易主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