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匡棟撿起奏折,默默看完,一言不發。其他大臣見大王震怒,也都閉嘴不摻和。
“晏槐林。”
“大王,臣在。”
“你是國之謀士,你說說,孤王該怎麼做?”
晏槐林鎮定自若,麵向法匡棟“敢問尚書大人,方才大王所言是否屬實?”
“法某慚愧,大王罵得很對。”
“尚書大人正直不阿乃朝臣的共識,不知尚書大人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才導致這種惡果?”
法匡棟偷偷看了一眼君樂贏,收獲某種信心“何太尉,下官……”
何太尉光速翻臉“尚書大人不要含血噴人,老臣一心為國,絕不接受汙蔑。”
君樂贏勾唇“何卿家,尚書大人還沒說話呢,你怎麼就自己代入了?”
何太尉慌慌張張地跪倒“大王,老臣拳拳愛國之心,天地可鑒啊。”
晏槐林“太尉大人,大王沒說你不愛國。這事上,和你愛不愛國關係不太大,和你有沒縱容下屬關係更大。”
何太尉低下頭“這……”
“法匡棟,孤王命你把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包括以往受過掣肘,影響判案結果的,一並說出。”君樂贏麵容嚴肅,“若有欺瞞,現在就要你人頭落地。”
法匡棟心底笑了笑,麵上卻裝作害怕“臣遵旨。”
接下來,就是法匡棟釋放多年壓抑情緒的戲碼。朝堂上,有一個算一個,隻要影響過判案公正的,都被爆出來。
時間不算長,跪倒在地的大臣卻很多,他們心裡都恨死法匡棟了。
差不多就該收了,君樂贏瞥了眼丞相路政明。路政明得令,出麵阻止法匡棟繼續說下去,免得等下場麵不好控製。
都肅靜後,君樂贏開始整頓大臣們的工作和風紀,部分大臣被抓出來做典型,殺雞儆猴。此輪整頓自上而下,席卷全國。
何太尉首當其衝,被一擼到底,不僅沒了官職,還被抄了家,甚至要想辦法百倍償還自己和手下用不正當手段掠奪的資源,估計再乾好多輩子都還不完。
君樂贏認為伯仲國用重犯去開荒利國利民的措施很有借鑒意義,就照搬過來,在梁國劃了一片可以開墾的荒地,押何家活著的人都去開荒,直到他們的勞動力抵消百倍強搶資源的那天才放人走。換言之,何家全家,無論男女老少,抑或家臣家丁,通通被發配過去做苦力。
先前欺壓百姓,侵占良田的罪魁禍首也不殺死,而是把他們扔到受害者當中做牛做馬,要他們反過來服務受害者,終生不赦。
有份參與欺辱良家婦女的男子,無論涉及哪項情節,亦無論輕重,主謀或是幫凶,悉數受罰。或處以鞭刑,流放荒地開荒;或處以杖刑,抄家賠償受害女子的家屬;或處以宮刑,發配充軍;或處以死刑,以儆效尤。
至於其他犯錯的大臣,除了情節嚴重者,彆的均是記錄在案,差公公在朝堂公布,君樂贏親自指責。之後,網開一麵,給予機會改過。此類大臣逃過一劫,感恩戴德,山呼明主。
不同罪過處以不同刑罰,而沒有圖方便一刀切,君樂贏在此次全國大臣整頓活動中,獲得梁國朝臣和平民百姓一致的好評。
丞相路政明和刑部尚書法匡棟置身其中,更加佩服她的治國才能。
在眾多影響巨大的方針政策光環下,某項決定似乎並不顯眼,那就是梁冠柍的攝政王之位,讓渡給前任王夫晏槐林。
與此同時,在伯仲國鬱鬱不得誌的夏宿莽回到梁國,被委以重任。除了舍不得離開常夫人的鄒驁霜,當初到伯仲國逃命的梁國軍隊,絕大多數重新回歸梁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