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頭目張大嘴巴,想反駁,張了好一會,憋不出什麼,閉嘴了。其他反動士兵都陷入了思考,一時間天地隻剩火把燃燒的聲音。
“你們到底明不明白什麼是主要矛盾?”連颯奴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好好想一想,你們麵臨的困難,是被綁著的那兩個人造成的嗎?你們的敵人是誰?難道不該是國界線另一側虎視眈眈的兵尚國嗎?”
“天災、饑餓、流民、戰友分離,這都不是最主要的矛盾。最主要的,是保家衛國,守護領土的完整啊。如果你們不吃飽,沒有力氣抵擋住強大的兵尚國,那麼敵人就會把梁國撕開一個缺口,長驅直入。你們會死,你們的戰友會死,甚至到了泉下,你們還會看到緊接而來的你們的家人。”
“國家利益高於一切,有國才有家。國家不會忘記犧牲的將士,也不會忘記備受良心折磨的你們。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團結起來,共同抗敵,渡過難關,守護家園,才對得起你們走在前頭的兄弟們。”
“至於他們,”連颯奴走上前,邊幫忙鬆綁,邊說,“一個王叔,一個曾經的攝政王,他們會害梁國嗎?”
“嗚嗚嗚……”士兵頭目不由得跪了下來,嗚咽痛哭。其他反動的士兵也都放下武器,圍在一起痛哭。
痛哭的人越來越多,反動的、不反動的,都在哭。哭聲飄上九重天,天上的星星聽見了;哭聲沉入黃泉,泉下的魂也聽見了。
連富廷也哭,哭自己已逝的父親母親,以及姐姐們。連颯奴沒有哭,她始終平靜,畢竟放縱之下,尚需清醒之人。
梁覆猖和梁冠柍黑著臉離開現場,走遠前,還瞥了一眼連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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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說。”
“太子、大將軍,梁國邊疆的內亂隻持續了一小會,就被平息了。”
“……”
“……退下。”
“遵命。”
“太子,我們不能再等了。七月收成的日子到來,我們就沒機會了。”
“儘管我們兵尚國強大於梁國,可是貿然攻過去對方的邊疆,如果處理不好,得不償失啊。”
“太子,梁國一直是我們的手下敗將,你何必憂慮?鬥奎城、汩山城、婖家莊、梁國……承鳳國占領了那麼多地方,我們兵尚國就與梁國臨近,若不多占領土地,等承鳳國把相鄰的區域都建立聯係並強大起來,我們兵尚國岌岌可危啊。太子,你也不想我們落入女尊國手裡吧?”
尚武被縱黃沙的分析驚到,一時拿不定主意。
當晚,舉棋不定的尚武就失蹤了。白天縱黃沙驚覺太子失蹤,想要調兵遣將找尋太子,卻發現虎符也不見了。
縱黃沙按下不安,派遣心腹秘密尋找太子和虎符的下落,自己則回憶近期的人事物,看是否能理出眉目,斷出可疑人物。
“對了,”縱黃沙驚疑地站起,“豐公子!”
和尚武以及虎符一同失蹤的,還有豐臨天。此刻,可疑分子正把玩著虎符,不遠處是憤怒的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尚武。
“豐臨天,你乾什麼?”尚武怒吼。
“沒看見嗎?劫質!”豐臨天把虎符拋上拋下,語氣輕鬆。
“你瘋了?劫持人質,尤其是劫持儲君,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