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梁覆猖、梁冠柍、路政明、卓衛苑,四人戴著木枷,被關在死牢。
刑部尚書法匡棟注視四位死囚,萬般無奈,力不從心。晏槐林巧舌如簧,又猛又狠又聰明,沒了君樂贏,他一人還真對抗不了。
可惜,君樂贏離得太遠了。法匡棟給四人斟酒,明天一到,他們就要被押赴刑場處斬了。
有人亦敵亦友,比如老狐狸路政明;有人出身王家,天生是他老大,比如梁覆猖和梁冠柍;有人出山便是狀元,當官便是大將軍,前途不可限量,比如卓衛苑。
可惜,縱天潢貴胄、封將拜相,明天過後,皆化作塵土。
假意臣服晏槐林的法匡棟,有些感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輪到自己了。
“你還是來了。”法匡棟釋然,“我還以為,你不會再趟世俗這灘渾水。”
“想啊。”梁澤坐到法匡棟對麵,很自然地給自己斟酒,“每次想救人,就被逼殺人;每次想隱世,就被逼出世。”
“梁澤,我羨慕你。”法匡棟似乎有些醉了,“你不受法律束縛,殺你認為該殺的人,做你認為該做的事。可我不行,我要依律處置。但是,這世上啊,有的壞人沒有鐵證,我殺不了,隻能任他逍遙。有的人我認為他不該死,可君令如山,我又無計可施,隻能任他去死。”
“彆看我可以判人生死,其實我什麼都不是。”法匡棟眼睛紅了,“我曾經認為你漠視法律是不對的,可我真的羨慕你,不管不顧,恣意灑脫。”
梁澤靜靜盯著他“你也可以。”
法匡棟慘笑“我不可以!我立誌依法治國,就要身先士卒。社會是有黑暗,但我不能袖手旁觀。如果每個人都失了規矩法度,那整個社會就成爛攤子了。”
“所以,你可以,我不可以。”法匡棟搖晃食指,一字一頓,“身處黑暗,也要心向光明,我等著秩序井然的那天,這是我的使命。”
梁澤不再勉強,自己有眼前之人羨慕的地方,而眼前之人亦有他欽佩的地方。
法匡棟醉了,應該是,他必須醉。
梁澤帶必殺盟的兄弟殺進來,把死牢獄卒都打暈或者打傷後,救走了四人。月黑風高,梁澤駕車把四人帶到郊外。
“梁某無意和梁國朝廷作對,隻是當時也在邊疆,明白大家的身不由己,不忍大家含冤而死。”梁澤掃了四人一眼,“緣分已儘,就此彆過。各奔東西,萬望珍重。”說完,本人及其必殺盟的手下瞬間消失。
梁冠柍“我去良藥宗。”
無處可去的梁覆猖“我自由活動。”
卓衛苑“路丞相。”
路政明“不是丞相了,喊名字吧。”
卓衛苑“路大人不要灰心,我們先去邊疆。蕭近雄講義氣且油鹽不進,不怕他會出賣我們。”
路政明長歎“也好。”
四人三個方向離開,算是獲得了自由。
有人喜就有人愁,有人走就有人留。法匡棟醒來後,拖著沉重的枷鎖,和牢外的公子對視。
“法大人,他們走了,你進去,一人換四人,你也不虧。”
“攝政王果然不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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