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邊吃邊笑“我的必殺盟挨著婖家莊,婖家莊你聽過吧?”
“聽過聽過。”覃修己大口吃肉。
“婖家莊是女尊勢力,我經常看裡麵的男子,為了博得當家、當權的女人的歡心,認認真真去學廚藝。”梁澤摸了摸下巴,“還念叨著什麼‘要想留住女人的心,得先留住女人的胃’。”
“哈哈哈,這話我也有所耳聞,隻是女人換成了男人。”
“在必殺盟裡我也總不能十二時辰都在打打殺殺吧?所以還是要找點事做。盟裡的人好殺戮,不殺人的時候,就去殺動物。受旁邊婖家莊的影響,盟裡的男人做殺手很厲害,做飯也很厲害。殺到的動物沒有浪費,悉數成了桌上的葷食。”梁澤透過洞口遙望遠方,“兄弟們曾和我說,盟主,咱們以後若金盤洗手,不再靠殺人掙錢,還能靠給人做飯活下去。”
“挺好的。”覃修己放下碗,“有一技之長,還不用犯法。”
“可惜直到我也學會了殺動物做葷食,我也沒能帶領大家走向正途。”梁澤冷笑,睫毛下一片寒光,“我還曾被列為海捕,全國通緝。最困難的時候,必殺盟都累得殺不儘那麼多官兵,紛紛逃命。你如果可以看到那個情形,估計你完全想不到,那些被追殺的人,曾是追殺彆人的殺手。”
梁澤眼眶紅了,覃修己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呢?”
“梁國,也就是現在的杏林國,從梁冠櫟,就那個追捕我的王八蛋後,換了幾任大王。女王,再到現在的晏槐林,都和我有過交情,必殺盟因此逃過一劫,兄弟們也陸續回歸。”梁澤抹了把淚,“隻是,隻是呀,他們逃命的過程,洗掉了不少戾氣,想做回良民。”
梁澤撫摸佩劍“嗬,嗬嗬,想做良民,哪有這麼簡單?彆說現在掙幾個錢難如登天,就說他們的仇家,哪個肯放過他們?有的時候,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
覃修己凝視情緒低落的梁澤,對他的話,部分深有所感。
比如,掙幾個錢,難如登天。
這邊,曾經月薪三千的基層職員在想著錢,那邊,曾經日薪三千萬的總裁也在想著錢。
~~~~~~~~~~
“什麼?”仲封鷹怒吼,“高至昡什麼玩意?也敢來肖想我的錢?”
謝佑忍第一時間捂住仲封鷹的嘴巴“哥們,老大,慎言啊。”
仲封鷹甩開謝佑忍,想接著口吐芬芳。
謝佑忍五官扭曲“老大,覃姑娘都逃了,咱還是先老實點吧。”
仲封鷹憤憤不平,終是沒說什麼。
謝佑忍大舒口氣,剛來馳高國就碰上主子受挫,真是倒黴。
“我們在錢莊的錢已經被監視,這下如何是好?”仲封鷹聲音嗡嗡,表情不爽。
“馳高國……不好辦。”謝佑忍搖頭晃腦,“士農工商。士,不用想,高至昡不會同意;工,不用想,要有一技之長。那麼,就隻剩農和商了。”
“農?”仲封鷹躺倒在榻上,“地主,沒有地;農民,不想乾。”
“那就隻剩下商了。”翔集派人士晏持仁總結。
“不不不,”謝佑忍搖晃食指,“在伯仲國當商人還好,而在馳高國,隻能說,做好被剝削的心理準備吧。”
仲封鷹坐起來“怎麼說?”
“馳高國課稅奇高,不管是農稅還是商稅。”謝佑忍兩手一攤,“要不是家族安土重遷,我真想帶他們離開馳高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