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也很擔心兒子。
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們做父母的,真的不能這麼受刺激。
好在專家仔細檢查之後,確認是輕微的,厲太太跟厲先生才鬆一口氣。
夫妻倆這幾天,天天擔驚受怕,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也不知道厲宴什麼時候能醒,他們實在不敢放鬆警惕。
直到第二天。
厲宴在中午的時候慢慢醒來,厲太太才鬆一口氣。
她一大早過來,又是雞湯,又是補湯,為的就是厲宴醒後能喝一點東西。
不然光靠輸液怎麼能撐得住。
厲宴經過一整晚的休息,精神終於好一點。
但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眼神仍然有些無神。
厲太太過來喚他,“兒子,你醒啦?我是媽媽,你還記得我嗎?”
昨晚醫生說他可能會短暫性的忘記近期發生的事情,所以厲太太也不確定他還記不記得自己。
厲宴眼睛迷茫的看了她一眼。好像記不起來對方是誰了。
他開口,聲音沙啞,“你是誰?”
厲太太一愣,“我……”
她做夢都沒想到,原來醫生說的都是真的。
昨晚醫生就說,厲宴明天醒來,可能會短暫性失憶,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厲太太有些接受無能,卻也隻能接受。
她心酸一聲,低頭討好,“我是你媽,你是我兒子。咱們是母子關係。”
厲宴眼神迷茫的看著她,仍是想不起來。
麵對厲太太這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他親切不起來,便不說話了。
厲太太見他對自己不熱情,心裡很心酸,卻不能刺激他,隻能溫柔的跟他講話。
“醫生說你隻是短暫性的失憶,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你不用擔心。你會恢複過來的。”
這話是安慰厲宴,也是安慰她自己。
家裡有一個生病的兒子就夠了。他們實在不能再接受第二個兒子也生病。那樣太殘酷了。
好在厲宴隻是短暫性失憶,並未有什麼失態的舉動。
他靜靜的躺在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整個大腦都很迷茫。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要去哪裡。
卻又不知道該去哪裡。
厲太太看他這樣,有點心酸,還有點難過。
“來,媽媽給你燉了點營養湯,你先喝一點點。不能喝太多,不能傷口會痛。”
厲宴眼神迷茫的看著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是靜靜的不說話。
厲太太麵對這麼安靜的兒子,實在很不適應。
以往厲宴跟她在一起,兩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不順眼。
但那會,雖然他討厭,卻很活潑,很健康。
如今他滿身是傷,眼神空洞,像個沒靈魂的娃娃。看得厲太太很心酸。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淚逼回去,舀了一碗營養湯,吹了吹,遞到他嘴邊,“來,媽媽喂你。”
厲宴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沒有回應。
厲太太掉了一滴淚下來,吸了吸鼻子,再次哄他,“阿宴,來,喝湯。你聽話。”
厲宴像是聽到她的哭聲,空洞的眼神動了動,這才迷茫的看向她。
“阿恒。”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喊了厲恒的名字。
但喊出來,又不知道厲恒是誰。
厲太太一聽他叫厲恒的名字,以為他想他哥哥了,便說,“你哥哥在家裡,還不知道你的事情。你要是想見他,明天讓你爸爸帶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