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我自己開個傳送門就成。”
“隨你，那你再稍微等下。”陸仁打開車門，把裝有紀念品的手提袋遞給小泉紅子，“這是先前從大阪那邊拿回來的甲子園紀念品。”
“哦，那個啊。女棒那件事我聽同學說了，你做的挺不錯。”
“那可不是我的功勞。”陸仁不欲多提，重新換了話題，“話說憑借你的眼力，應該不難發現基德浮空的原理。”
“嗯。”
“那你為什麼還會這麼癡迷。”
“你不懂。”
“好吧。”
翌日，同樣的晚七點半。鈴木老頭再度騎著他的挎鬥摩托車抵達現場。
隻是這次與先前不同。
【智人偽裝）】
這次的鈴木次郎吉，是怪盜基德假扮的。
陸仁歎了口氣，對小泉紅子小聲道，“他不知道我能看穿他的偽裝麼？”
還和原作一樣大咧咧易容成鈴木老頭跑過來。這麼勇敢？
“知道啊。不過我和他保證了，你今天就是看戲的，不會對他不利。”小泉紅子同樣小聲回道。
“你怎麼敢肯定的？”
“因為這是我的請求。”小泉紅子眯起眼睛，“我再怎麼說也幫了你不少忙。你連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幫我？”
“怎麼會。”陸仁歎了口氣，“幫是肯定會幫，但你好歹提前和我說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這個也是基德要求的。因為他想再試一下，看看這一次你能不能看穿他的偽裝。”
“讓他彆試了。再試又有什麼用。我就算看不穿他的偽裝，我也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說話間陸仁掏出了邊緣人兩件套，“我再怎麼說也是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殺手之一。總不能因為我表現的好說話，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麵前這麼跳吧？”
小泉紅子臉色一變，正打算說些什麼，結果再度被陸仁用話堵住。
“就算他能躲過。他在國外的母親，他的管家爺爺，他的青梅竹馬，甚至包括你，有幾個躲得過。”
陸仁並沒有暴露自己的殺手鐧小幽，隻是提及自己背靠的組織。“當初簽訂的契約是你我彼此互不傷害。但這個條約可不涉及其他人。你也知道我背靠著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你說他們會不會對一個魔女感興趣？”
見陸仁神情動作語言都不似作偽，小泉紅子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性，她拉著陸仁走到一邊，並順手設下隔音魔法，“沒有事先通知你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但你至於這麼生氣麼？”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著你了。我並不是單純來這看熱鬨的。我從鈴木財閥那接到的委托是保護鈴木次郎吉的安危，酬金三千萬。
但基德現在這個行為，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我任務失敗。就算不算，酬金依舊打到我的賬上，後續再有這種類似的保鏢活計，他們也不會再來找我了。我以前數次針對基德，同樣是為了錢，一次一千萬。”
“你怎麼不早和我說？”
“我早和你說了又能如何？你捫心自問，你會選擇幫他還是幫我？”
小泉紅子沉默。
“不說話？能挺好，看來我在你心中還是有一定地位。我這麼和你說吧，你或許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當初在你完全失去抵抗能力時，身為殺手的我不選擇殺了你，而是選擇和你簽訂平等契約。”
“為什麼。”
“貪圖美色你就彆想了。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我身邊的哪一位女性比你差了。我不對你動手的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我懷疑你還有後手。貿然動手可能會招致不幸。二、你也看過我身上那些魔法裝備，在遇到你之前，我本身就對這方麵有所涉獵。我對魔法很好奇，十分好奇。而且我也堅信，總有一天我會掌握超凡能力。真到了那一天，我希望我有同行者，而不是獨自一人。”
同伴麼？原來陸仁是這麼看待她的？
“我同樣也不是因為任務失敗才如此生氣。如果我真想搞錢，那世界上一切防護對我來講都是形同虛設。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我隻是不想而非不能。我真正在意的點是，你和他都應該正視我的身份。”
“我是一名殺手，不是陪你陪基德玩過家家的老好人。彆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還這麼有恃無恐。我不清楚你是真的信任我，還是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說實話，你過往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任何問題。但基德的所作所為並非如此。”
“他在明知道我的身份，明知道我能看穿他的偽裝的前提下，還這麼孩子氣般的選擇易容成鈴木次郎吉。怎麼，他是覺得有你這個依仗在，就能完全攔得住我？”
“所以他就可以心安理得，有恃無恐的在我臉前跳？他以為這還是在玩遊戲？在一個對他知根知底的殺手麵前，他還敢抱著這種玩鬨的心態？”
“我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這次當然不會動他。但你的麵子能抵幾次？你又能幫他多久？你能時時刻刻待在他的身邊？他一遇到危險就立馬出現？”
“就算我一直都不會動他。但這個世界上就隻有我這一個殺手？他的父親前任基德是怎麼死的？你真認為那隻是個意外？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在暗中盯著他？他在我這個曾經的老對手麵前都敢這麼跳脫，那在其他殺手麵前，你指望他能老老實實保持本分？做夢呢？”
“他是有好幾條命不成？死一次就當買個教訓？完事還能複活？接下來的話我隻和你說一次，你是否轉告他都隨你。‘如果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不如便宜了我這個熟人。他的腦袋值不少錢。’”
“我會好好轉告給他的。對不起。”
被陸仁一通指責，小泉紅子也沒生氣。最開始她還有些委屈，覺得自己好歹幫了陸仁不少忙，他還這般小題大做。
但慢慢聽到後麵，小泉紅子就不這麼想了。陸仁剛開始的話還算指責，後麵其實就已經變成了拐彎抹角的說教。而且也確實說的很對。
“你繼續留在這看表演吧。我去找下鈴木次郎吉。”
“一起吧，我來幫你。”
“彆來礙事。”
……
回到自己車上後，陸仁挽起袖子，“小幽，看一下紅子她有跟上來麼？”
【沒有。】
“那就行。現在為我定位鈴木次郎吉的位置。我去接他回來。”
先前發的名片，現在成功派上用場。
【好的。正在為您定位，定位成功，目前身處的位置在四丁目xxx】
陸仁點火啟動車子，他現在發現，小幽除了以前開發出的功能外，還能充當完美的智能導航。就是那種平時會提醒自己不要闖紅燈或者在監控下超速。但真要有緊急情況，必須超速的時候，它能黑進監控係統，刪掉自己超速違章的記錄。
【主人，我發現自己以前錯怪你了。你其實是一個麵冷心熱的好人。】
“為什麼這麼說？”
【就剛才那件事，你其實完全是在替基德考慮。擔心他的生命安全。】
“哈哈哈。那你可是太高看我了。我生氣的點最開始已經說了，任務很可能失敗，我很可能賺不到那三千萬。隻是後麵覺得光說這一點有點小家子氣，而且還會和小泉紅子交惡。所以我才加了那麼一段，那都是現場發揮臨時編的。你信不信，我這麼和她說，她就算被罵了還要感謝我，念著我的好。”
【……】
【主人你可真不是人啊。】
“多謝誇獎。不過這事怎麼說了。我自認為自己還算可以，並不算特彆壞。因為我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知道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其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醜陋欲望。”
“這世上最可笑的是有很多不自知的人，他們懷著不純的目的，打著為你好的名頭，乾著自己想乾的事。結果最後居然還真的自己騙過自己，信以為真地認為自己真就是一個好人。”
“然後他她還開始自我感動，覺得自己真是太好了，於是繼續以自認為的善心去行惡行，甚至還變本加厲。”
“這種人在彆人拒絕了他她所謂的善意之後，還會憤怒地橫加指責，‘說你是不聽勸，不聽好人言。’‘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我還能害你不成。’”
“更有趣的是，他們在你遇到挫折，遇到不公的待遇，遭受本不該遭受的苦難時，會自作主張地替你反思。‘出事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難道你就一點錯誤都沒有？’、‘為什麼不找彆人就找你。’”
“你猜他們為什麼會對受害者橫加指責，對施暴者共情？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們那自以為是的善意。覺得世間一切的苦難都是有來由的。純屬放屁。”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一句話，‘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覺得彆人是單純的壞人，自己是不純粹的好人。’”
“傲慢且無禮、貪婪且刻薄、善妒又慕強、醜陋而不自知。一個太過正常的人，在這個不正常的世界，隻會被當做怪胎。你問我怎麼辦？”
陸仁笑得陽光燦爛，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咆哮著駛向遠處，“我選擇同流合汙。”
ps1：有件事大家應該知道。這裡再提一下吧。鈴木次郎吉第一代聲優於2014年病逝，享年82。第二代聲優在2020年9月27日病逝，享年84歲。
ps2：各位千萬不要學主角，他有病。
一個人如果一味深挖自己每個下意識的舉動背後的深層含義和潛藏想法，那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好人的。
不要考驗人性，不僅是不考驗彆人的，也是不考驗自己的。通過這種考驗或者說拷問，你永遠隻會得到一個令人失望的答案。
對彆人失望其實無所謂，但如果對自己也感到失望，那問題就有點嚴重了。
做事論跡不論心，不僅適用於他人，更適用於自己。說通俗一點就是，彆鑽牛角尖。
感謝纛海的打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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