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恒開車駛下了山路,先是將車停在因年久未修,已有不少裂縫的鄉村水泥公路邊。
此時太陽已經落下了山,
野外灰蒙蒙一片,隻能依稀看見事物的黑影。
他從命匣內掏出了一個亮色黑漆外殼,加厚了防爆屏幕,比正常手機尺寸略大一點,猶如半塊板磚似的手機。
手機被掏出來的瞬間,
各種提示音,就像是爆表的心率監測器一般不停地響起,全是通訊信息和推送通知。
這個手機的主人,
就是之前在郊區廢墟樓,撞見的坤哥。
自從他那次偽裝對方接觸了沸血蟲後,就將其手機收入了命匣,再也沒有取出來過。
之後,
又因為各種劇情世界的經曆,以及在燈塔裡,了解了不少東西,
吳恒自身的成長,已經超越了對方的層次,他就更加沒有在意這種東西了。
要是偽裝的身份地位更高一些,甚至可以給暗雪添麻煩,來真正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光是對方一個人的消息,就已經99+。
就像這次的襲擊行動,
吳恒就得時刻注意隱藏自身,僅僅因為殺死了一個在山村後崖,負責監視他的普通人‘孫繼安’,
然後為了排除自身嫌疑,就必須得大範圍的滅口。
‘這手機的蓄電待機能力,確實不錯。’
吳恒在下午反思的時候,就認為其實還有更好的辦法。
“另外,這段時間我有事,沒見過其他人。”
如果他沒有明麵上的身份,
每次都是在本尊被針對時,暗中全部滅口,多幾次,反倒凸顯了他自身不正常的地方。
比如,假若他有另一個現實身份,完全可以用那個身份,去找孫繼安家人的麻煩,直接來個圍魏救趙,吸引對方回家再動手。
吳恒看著手機裡的聊天信息,腦中浮現出了那個穿著運動服,本應活力無限,卻一臉心事的女孩。
但是想要在現實行走,卻仍然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這樣做起事來,才能方便不少。
他將寇坤的手機收了起來,以便隔絕信號。
一次這麼做,或許還行。
這種方式,反倒不會引起強者的注意。
因此才直接殺死了上百人。
吳恒想了一下,回複道:
“我看到你的消息了,給我發個地址。”
沒有意外,依舊是那個粉色卡通貓咪懷裡,抱根棒棒糖的可愛頭像,備注是“麗麗”的女孩——蔡雪麗。
正因為念及於此,又碰巧念到了那句詩,吳恒打算才開車下山活動活動,讓自身表現的正常一樣,哪怕很可能根本就沒人注意他。
“二師兄,你在嗎?”
就像是隱匿的逃犯,若不想暴露身份,就必須得有個偽裝的公民編號證件一樣。
但要是次數多了,可能就被那些負責擦屁股的人針對了,最起碼對他大範圍的分析、調查是肯定少不了的。
位於首列的信息提示,是最近時間內,發送消息的人。
“二師兄,你之前有碰到過四師兄朝旭嗎,他消失了,和你一樣,好久沒有回複我消息了!”
“二師兄,你直接來咱們武館就行,而且四師兄之前說是去找你的,他最近連家人和師父都沒有聯係過,徹底失聯了,伱能不能幫忙找找?”
即便他對自身的隱匿有自信,但俗話說三個臭皮匠也頂個諸葛亮,這次事件那個負責善後的組織,絕對不隻是有三個臭皮匠,那麼簡單。
發出信息的吳恒,剛準備將手機收入命匣,手機信息的提示音就已經再次響起,對方秒回了:
雖然這種方式很迅捷,直接快刀斬亂麻,斬斷了所有的線索,而且死的那些人,也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他點進了千訊。
坤哥的手機屏幕,成功亮起,
但在行動的過程中,吳恒既需繞路,又得奔波,後麵還引起了一些組織的注意,幫他擦屁股,向大眾掩蓋了真相。
或許是這次夜襲的行動,讓吳恒察覺到了不方便的地方,
吳恒決不會小看任何人。
很可惜,
她所找的二師兄和四師弟,正躺在吳恒的命匣裡,已經隻剩下一張皮了。
然後開車沿著北全環線高速,行駛了兩個半小時後,進入了市區,直達自家所在的陽光小區門口。
他如今在燈塔內的身份,已經有了。
“你為什麼不回消息,你答應我的,為什麼又不理我了?”
又也許是那句‘小人事蓬蒿’,提醒了吳恒。
吳恒看著手機界麵上,紅色圖標的‘千訊’聊天應用,各種信息提示已經擠滿了提示框。
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
總得回家看一眼,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
吳恒看了一下後,為了符合人設,並沒有再回複這種,需要論辯的話語。
可以說,吳恒算是她的仇人。
雖然蔡雪麗沒有發地址,但吳恒回想著當時的談話,其中曾提到一個名字:紅鬆拳館。
吳恒從後視鏡的裡打量了一下自身的妝容。
用黃膚色的粉底化妝的臉龐,雖然看著英俊,卻沒有那種妖異感,五官倒也能一眼分辨出來。
而且外人能明顯看出,他化了妝。
這恰恰就是吳恒想要的效果。
在大眾的印象裡,化妝就是能將人變美、變帥,沒人會想到吳恒是為了畫醜。
這樣即使他的外貌,和以前有去區彆,
其他人也隻會覺得,這男人就是因為化了妝後,才變帥了一些而已,尤其吳恒的五官變化不大。
就像是即使很多年不見的小學同學,不少人也能從其臉龐,就一眼認出小時候的模樣,這就是由五官決定的。
他又繼續掏出了一副透明鏡片的眼鏡,戴了起來。
化妝加眼鏡,
即便一個普通人也會瞬間形象大變,完全在正常人的接受範疇內。
吳恒這才踩下油門,開車駛入了小區。
門口新招的保安剛想詢問,被車窗內丟出了一包香煙,把話堵進了嗓子眼裡。
“歡迎戶主回家!”
走到家門口,
吳恒發現門並沒有鎖,燈光透過門底下的縫兒滲了出來,證明母親楊慧芬在家裡。
哢嚓!
吳恒輕輕扭動門把手,剛拉開一絲門縫,就聽見了屋內傳來陣陣音樂聲。
“接下來我要跳的是民族舞‘紅月亮’。”
吳恒走進大廳,就看到母親穿著一身類似手工縫製長裙,繪著花草的衣服,正對著立在桌前的手機支架,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