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順過氣才道“被抓了,下午那會兒一幫乞丐衝入屋內,先是踹了我一腳,又將花兒強行擄走,你快去救人,我怕她一人應付不來!”
直接上門擄人?
陸緣沒有腦熱,聯想到這兩天走在街上察覺到的目光,摸索著下巴道“感覺不像是朝廷那邊教唆的人,更像是本地勢力做出的事,果然一個地方就不能待的太久這樣,陸爺,咱們分開行動,您先去城南橋邊等著,彙合後我們立刻離開。”
“好!”
老乞丐答應的果斷,若是外人看到這一幕,定然覺得荒誕無比,哪有老人讓八歲孩童去救人的道理。
但老乞丐還是這麼做了,其中信任不言而喻。
交代完事,陸緣轉身走出屋子,來到門前站定,目光先是看了眼四周,確定無人後才低頭在地上尋找起來。
很快一條白色砂石組成的細線被他找到。
這砂石細線很短不過尺許,薄薄一層鋪在地麵,低頭不去細看很難發現。
這正是陸花兒留下的記號。
行走江湖這麼久,陸緣與老乞丐實力或許還不強,卻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陸花兒被擄走他二人能有如此淡定,這便是依仗之一。
那白色砂石其實是珍珠岩礦石磨成的砂,之前被陸緣縫進了沙包交給陸花兒。
平日裡是玩具,到了關鍵時刻便會成為救命的東西。
就好比此刻,順著砂石細線所指,陸緣一路向前。
走了許久,砂石細線再未出現,對此陸緣也不急。
很快到了第一個岔路口,他稍稍減速低眸查看,果不其然再次看到砂石記號,並幫他指出方向,陸緣繼續跟上。
這便是他們之前備好的方法,甚至還做過實踐演練。
若遇劫匪蒙眼,那就每默數百下留一次記號;若不蒙眼,隻需每次轉彎留下記號;若匪徒上來就要敲暈人,那隻需拉開沙包線頭,任由砂石自動外流。
這三種方法都有引路的作用,除了最後一種砂石可能不夠,但也能幫助縮小範圍。
至於三種之外,或者來不及反應就被敲暈的情況。
如果真的發生,老乞丐就不會像之前那般裝死,不同情況自然有不同應對的方法,靈活多變。
陸緣就這麼跟出了數裡,直到看見一處宅院。
門牌上寫著“黃府”。
遠遠的,陸緣沒有靠近怕打草驚蛇,因為門口附近躺著兩名打盹的乞丐。
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是暗中盯梢。
這黃府他聽過,主人叫黃岩,並不是其有多大名聲,而是在醫館這段時間,他接觸了太多本地人,口口閒談間,自然有人提到。
他聽到的傳聞中,這應該是一位孤僻老實人,曾娶過妻,無子女,後來妻子死後便獨自一人,媒婆上門幾次無果後,便不了了之。
如今與這擄人之事牽扯到一起,還真叫人意想不到。
陸緣目光看向天邊西沉的落日,又瞅了眼口門兩名乞丐,右手大拇指與食指微微搓動,他在思考動手救人的時間。
按說天黑後行動最好,可就怕遲則生變,誰也無法確定這段時間會發生什麼。
算了,不等了!
搓動的手指停下,一顆白色珍珠岩砂石被他彈出。
他已經做好決定,現在就行動!
看了眼麵前被風吹動的發絲,在確定風向為東南後,陸緣也不需再進行繞路。
眼前的位置剛剛好。
伸手從隨身挎包中拿出幾樣東西,他先是將一片線狀迷迭香葉含在口中,之後用火折子點燃一節拇指粗的自製黑香,而後就站在原地等待。
都說醫毒不分家,這段時間學習,陸緣可不隻是光學著救人。
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沒少準備。
尤其他這個人道德底線還極為靈活,而逆天的悟性又賦予了他任性的資格。
無色無味的氣體,隨著微風悄然彌漫過去,這種能讓公牛在十秒內安然入睡的東西,普通人根本就扛不住。
原本假裝打盹的兩人,這下徹底睡死。
陸緣依舊呆在原地沒動,直到黑香燒至一半,他才持香靠近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