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陸緣他們走後第三日，六名黑衫便衣出現在福州城。
先是進入知府劉雲奇家中，後又散入城中多處取證調查。
最終為首男子，看著彙總而來的信息，沉聲道“我們在外的行動計劃可能已經暴露，將這消息傳回，詢問最近江湖中是否有類似事件發生，這背後搗亂之人身手不凡，必須儘快找到！”
“是！”旁邊一人拱手。
當錦衣衛全麵調動起來時，陸緣二人已經看到了衡山城的影子。
從福州城到衡山城，直線距離足足有六百多公裡，途中陸緣與陸花兒差不多每天有兩個時辰都在用輕功趕路。
這還好沒什麼急事，否則趕到後菜都涼了。
稍作休息，二人重新易容化妝。
這次陸緣化身一位老頭，陸花兒化身一位婆婆。
二人順利進城，有了福州城在先，能夠明顯感覺到，這邊百姓穿著更加樸素。
但這並不影響衡山城百姓的精神麵貌，尤其是聚集玩耍的小娃娃。
他們一邊奔跑玩耍，一邊口唱歌謠。
“金盆洗手，羊入虎口，家破人亡，魔王亂走”
陸緣二人互看一眼。
“怎麼回事，連小娃娃都知道這次金盆洗手要出事？”陸花兒很是不解。
來得路上，陸緣已經大致和她講述了此次事件的經過。
簡單來說，就是衡山派劉正風與日月神教曲陽，二人因為同愛樂曲而相熟，深交之後更相互引為知己，但又因各屬正邪兩派，二人不願再受世俗所累，劉正風便廣邀江湖門派，來見證他金盆洗手退隱江湖的故事。
這其中又牽扯到嵩山派，他們欲意一統五嶽劍派，原本苦於沒法推動，恰好趕上這件事，便計劃拿劉正風勾結魔教做文章，當著眾多門派的麵，阻止金盆洗手，並以大義迫使對方殺死曲陽。
如此做，既可令嵩山派樹立起威望，也是一次強行乾預他派事物的嘗試，算是打開“一統五嶽計劃”的第一步。
整體規劃的很好，可這一入城就聽見暗示意味極強的歌聲，又是怎麼回事？
陸花兒當即就想攔住一位小孩，問問這歌謠的來曆。
卻被陸緣阻止。
“沒必要，不影響我們的計劃。而且對方既然會讓孩子幫忙，就不會留下線索，估計後續進城的其他門派也會聽見這歌聲。”
“這是打算提醒所有人？”
陸緣笑著向前，“那你說其他門派聽後會信嗎？”
陸花兒想了想，“應該不會，畢竟這隻是一場金盆洗手。”
“是啊，估計劉正風自己也不信，可當這件事真的發生後，其他門派再想起這歌聲，又會是什麼反應？”
“會覺得有人出於善心，用這種方法通風報信。”
“還有呢？把你的視角放大，從全局去看這件事。”陸緣提醒。
陸花兒低眉思索，思路漸漸打開，不確定道“有點欲揚先抑的感覺，起初先讓人不信，後又真實發生，這前後反差，直接就把嵩山派給凸顯出來，會讓其他門派下意識堤防警惕，自然而然就將嵩山派擺到了對立麵。”
“沒錯，有沒有覺得這手法很熟悉？”
“你是說，又是朝廷的手筆？！”陸花兒剛問完，自己就已經確定，“沒錯了！必然是朝廷在背後謀劃，好卑鄙的手段，樹立敵對，分化消耗，難怪你說這江湖逐漸勢危！”
“朝廷做推手隻是原因之一，江湖本身混亂的秩序，也是其落敗的根源，大小門派各自為戰，又相互針對，無數天才隕落在無意義的爭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