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茵隻是遲鈍，不是蠢。
她聽得出，這個薩利在羞辱自己。
她覆下烏黑眼睫，抓住了薩利的手，腦袋微偏，掙脫了對方不懷好意的束縛。
她漂亮小臉十分冷淡，也沒了剛才的禮貌和熱情。
“薩利先生，羞辱我並不會讓您更高貴。”
薩利沒想到沈茵茵竟是也有脾氣的。
眉骨微挑，他收回了手，卻湊得更近了。
“沈小姐，有沒有人說過，你和你那三個主人走得越近，就越會害了他們……”
“不止他們，還有萊伯特公爵，以及……其他被你吸引、靠近你的雄性。”
“沈小姐，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就是喜歡和愛，而你，會害死他們的。”
薩利拉長的尾音，臉上的笑，像嘲諷，更像警告。
帶著讓人不適的陰翳。
薩利說完，直起腰身，收回視線，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隻是，轉身後，他看了眼自己觸碰過少女肌膚的修長指尖。
沈茵茵氣惱地擦了擦被薩利碰的地方，腦海裡一直重複著對方最後那句話。
沈茵茵回來後，也不說話，就耷拉著個小腦袋。
見狀，道爾頓眉頭微皺“怎麼了，不高興？”
路易斯也追問道“小家夥，你是生氣我讓你去送薩利嗎？還是說，薩利欺負你了？”
沈茵茵緩緩抬起頭，看著兩人，突然問了句“你們會匹配新的雌性妻主嗎？”
突然的問題，讓臥室的氣氛陡然沉了下來。
沈茵茵問這話，除了對滅世者的試探，還有對薩利的困惑和生氣。
她覺得薩利的羞辱和警告簡直莫名其妙。
什麼叫她會害死靠近她的雄性？
可回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
道爾頓和路易斯看她的目光複雜而晦暗，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就在沈茵茵不安地絞著自己的袖口，思考自己是不是說錯話的時候，路易斯開口了。
“你希望嗎？”
“小家夥，你希望我們匹配雌性嗎……”
沈茵茵有些錯愕。
關乎他們性命和未來的大事，為什麼要問她？
沈茵茵搖了搖頭，還是給出了答案“我不知道。”
道爾頓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為什麼會不知道？”
沈茵茵漆黑眼瞳格外澄澈“你們好像不喜歡雌性不是嗎？”
兩人默認了沈茵茵的話。
沈茵茵試探著繼續問道“你們討厭這個世界的規則嗎？”
“那你們、會想要覆滅掉這一切，毀滅世界嗎……”
沈茵茵緊張地盯著兩人，想要從他們的反應裡發現端倪。
可剛才還神情嚴肅的路易斯卻突然笑出了聲。
對方摸了摸她腦袋，有些無奈又寵溺地說“小家夥，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
沈茵茵對上路易斯和道爾頓調笑的表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嗯，試探失敗……
“對了，小家夥，你的房間重建還需要點時間，今晚你打算和我睡，還是和道爾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