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嘉月起了個大早,帶著一份綠豆糕去了日化廠的家屬院。
她先去了王琴那裡,因為她來的早,王琴還沒上班,看到她過來,忙把她迎進來:“許嘉月同誌,你咋來了?”
“王姐叫我嘉月就好,我爸的後事處理的差不多了,我今兒是來感謝王姐的。”
說著,嘉月拿出兩斤包好的綠豆糕:“這綠豆糕是我親自做的,王姐嘗嘗味道。”
這年頭,點心可不好買,親手做的,也不算受賄,王琴道:“你這孩子,太客氣了。”
見她收下綠豆糕,嘉月繼續道:“王姐,今兒我來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組織部主任住哪?”
王琴是個聰明人,收了兩斤綠豆糕,也不問嘉月找組織部主任有啥事,很快給了她地址。
“謝謝王姐,我今兒還有事,明天我就來上班,您看行嗎?”
“行啊,咋能不行的。”
看在兩斤綠豆糕的麵子上,必須行。
“謝謝王姐,自從我爸去了,我遇到的都是好人啊!”說著,嘉月眼眶微紅起來。
從王琴家出來後,嘉月直接去了組織部主任肖建黨家裡。
“有人在嗎?”
“誰啊?進來吧。”
嘉月進來後開口道:“是肖主任家嗎?”
“是,你是?”開口的是肖建黨的妻子李淑。
“我是日化廠肥皂車間新來的員工,我叫許嘉月,找肖主任有事。”
李淑見她手裡沒拿東西,讓她進來了,不怪她怕,副主任剛進去,她也害怕呀!
剛進來就見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微胖,看起來十分討喜,不過眉眼間有股愁緒。
嘉月對今天過來的目的有了更大的把握。
“許嘉月同誌,你來找我家老肖是?”
“我手裡有份工作,機械廠的工作……”
李淑和李淑的女兒聞言都向她看過來:“你等著,我去叫老肖出來。”
她就一兒一女,原則上,城市多子女家庭,一家至少有一個人孩子要下鄉插隊,可也隻是原則上這麼說。
她兒子工作早就解決了,頂替的是她的工作,後來肖建黨升上去了,原本給閨女安排一下工作沒啥問題,可偏偏不湊巧,副主任太任性,受賄賂太多被查,廠裡正處於嚴抓嚴打期間,他不敢安排。
這時候盯著他的人多著呢!
偏偏馬上女兒就要畢業,他們也怕等到畢業,有人舉報他家孩子沒工作不下鄉。
他家日子不錯,眼紅的不少,不是沒可能。
最近家裡因為這事,氣氛都不太好,十分壓抑。
嘉月說她有份工作,可以說,當真是解了他家的燃眉之急。
李淑很快把肖建黨叫出來了,他在屋裡知道了嘉月要說的事,見到嘉月,態度不錯。
“許嘉月同誌是吧,我有印象,你的人事關係還是我簽的字呢!你剛說你有一份工作,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爸去了,家裡就剩我一個,我有工作,我爸機械廠的工作沒人能接替,所以……”
機械廠啊!
肖家一家三口聞言,眼神都透著光。
肖建黨知道嘉月能找到他家,本身就不簡單,再加上他也知道薑蘭的情況,她能接替薑蘭的工作,說明這是個主意大的姑娘。
麵對這樣的姑娘,肖建黨也就開門見山了:“許同誌,說說你的條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