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介紹道:
“這是張雲錦姑娘,以後也在文承苑伺候國公爺。”
那粉衫女子衝著綏娘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小聲道:
“喚我雲錦便好。”
“我是含綏。”
綏娘點點頭。
王管事又交代了一些事,讓綏娘先帶著雲錦,便離開了。
室內就剩下兩個人。
通過簡單的交談,綏娘得知了她的一些情況。
張雲錦的父親是個老秀才,膝下隻有一子一女,年近四十多才考上一個秀才,資質不佳。
便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兒子身上,誰知他兒子資質更差。
二十多歲了連個童生都考不過。
張秀才無奈隻能操辦著讓兒子娶了媳婦,誰知那長媳是個惡婦,嫁進來後把張家鬨得雞飛狗跳。
特彆是對張雲錦這個小姑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張秀才上個月突發惡疾去的快,吃藥看病又留下一大堆債務。
她的嫂嫂為了節省開支,便跟她哥商量著把妹妹賣進大戶人家做丫鬟,於是雲錦便被王管事帶進了府。
聽著她淒慘的身世,綏娘也不禁唏噓了一聲。
女子在這世上是何等艱難呐。
張雲錦雖然隻是秀才之女,那從小也是父母親哥哥疼愛著長大的,想不到如今也要被賣進府裡做丫鬟伺候人。
“含綏,不必為我擔憂,進國公府已是很好了。”
雲錦憂鬱的眼眸裡劃過一絲慶幸,柔聲道:
“我聽王管事說咱們國公爺對待下人們都好,為人也和善,在這裡日子恐怕要比我之前在張家過的好。”
提起魏國公時,她眼眸裡滿是憧憬。
綏娘敏銳的察覺到了雲錦這個身份的不一般。
她真的隻是做丫鬟伺候嗎?
若是這樣,府裡那麼多家生的丫鬟,王管事為何不調進文承苑,反而費儘心思的去外頭尋一個身家清白的女子。
她前世對於魏國公的了解不算多,畢竟自己是大少爺的妾室,也就每年過年能遠遠的瞧上一眼。
難道是那日馬車上的事……
讓魏國公覺得自己該有女人了?
所以這雲錦是用來……
綏娘不過片刻,便想通了這前因後果,但是對待雲錦的態度還是依舊。
果然如她所料。
一開始由她伺候的活計都慢慢移交到雲錦手上,包括給魏國公淨麵和穿衣。
魏韶成身形高大身材挺拔肩膀寬厚,他敞開手,裡麵穿著白色的裡衣。
雲錦從架子上取了黑金色蜀錦的外衫要替他穿上,身量不高,隻能踮起腳來,一邊套外衫,一邊白淨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抹紅暈。
魏韶成卻麵不改色,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雲錦一眼。
反而一直默默觀察不遠處的綏娘。
見她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不知為何,魏韶成覺得有些失望,胸口悶悶的有些難受。
這小丫頭果然是把自己當做長輩一般看待。
哎!心思齷齪的那個人隻是他自己。
……
雲錦的性子柔和。
來了沒幾日就與大家都熟悉了,嘰嘰喳喳的珠兒也很喜歡她,經常拉著她跑到綏娘的屋子裡來聊天。
桌上擺了幾盤糕點和瓜子。
珠兒吧唧吧唧的啃著,然後轉過頭看著倆人,道:
“姐姐,雲錦姐姐,你們也吃呀。”
“知道你愛吃甜的,這些糕點都是留著給你的。”
雲錦神色溫柔,看著珠兒的眼神就像是看著自家的小妹妹。
珠兒聽了嘿嘿一笑,又撒嬌般看向含綏,道:“姐姐,你瞧雲錦姐姐待我這般好,我可要被搶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