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的小廝們早就打掃過一遍。
不過是在細枝末節的地方再仔細清理乾淨,即便這活輕鬆,對於在家中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來說也是煎熬。
這一日,她在院子灑掃時便瞧見了清鬆。
穿著府上小廝們統一的藍色長衫,他個子很高,走起路來十分挺拔。
珠兒同她說過,當初是請他去外頭幫忙找大夫的。
畢竟府醫都是給府裡的主子們診治的,像她們這種丫鬟也隻能自己出銀子去外頭請大夫看。
帶著感激的心情,雲錦打招呼。
“清鬆小哥,今日是你當值?”
“是啊,我送國公爺上早朝。”
清鬆是個清秀憨厚的長相,摸了摸後腦勺,笑得有些傻氣。
雲錦也笑了。
“還未感謝你上次替我從府外請大夫,多謝你。”
“客氣了,說起來還是多虧了含綏姑娘,是她過來托我去尋的,那看病的銀子也是她出的。”
含綏?
雲錦心裡五味雜陳。
自從上次她跟自己說完那話後,兩個人就再沒有交集。
畢竟一個是伺候國公爺的大丫鬟,另一個隻是負責院外灑掃的丫鬟。
身份地位是雲泥之差。
她對於含綏的情緒也很複雜,有感激,有羨慕,甚至還有一絲嫉妒。
自己是秀才之女,出身比含綏好,如今過得卻不如她。
再加上自己之前在她跟珠兒麵前暗示自個兒會成為國公爺的姨娘,如今倒是鬨了笑話,麵子裡子都丟儘了!
雲錦陷入沉思。
清鬆也不知因這一句話,她會想這麼多。
“時辰不早了,我去要伺候國公爺了,雲錦姑娘再見。”
“好。
雲錦將院子簡單掃了一遍。
門外有個小丫鬟探頭探腦的。
“你找何人?”
小丫鬟盯著她瞧了半晌,詢問道:
“你可是雲錦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