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趕到落竹閣的時候,魏與安已經撞得神誌不清,額頭上的血止不住的流。
他趕緊給人包紮了。
王管事笑著將人送了出去,尋思著要不要將這件事告知國公爺。
正想著呢魏韶成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
“如今是什麼情況?”他問。
王管事如實作答。
“是綏夫人身邊的小丫鬟來喚我的,說是大少爺有些不對勁,趕緊喚個府醫來瞧瞧。”
說話間。
綏娘被珠兒攙扶著,身後跟著含柳和葉妙音也到了這兒。
“國公爺。”她嫋嫋行禮。
魏韶成大步走過去,將自己身上的外衫披在她身上,道:“早上寒露重,多穿些莫要著涼了。”
綏娘乖巧的‘恩’了一聲。
探向屋內,問道:
“大少爺如今情況可好?”
“府醫來瞧過,也包紮過,說是無大礙,隻是流血過多,需要好好休養。”王管事佇立在一旁。
綏娘拍拍胸脯,道:“那就好,不然真是嚇死個人。”
“怎麼回事?”魏韶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綏娘有些無奈的扶額,看向葉妙音道:“你來說吧。”
葉妙音小臉煞白,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顫顫巍巍的開口:“昨夜我伺候表哥睡下,想著今晚的藥還沒煎,正準備去後院。
就瞧見表哥他原本閉上的雙眼一瞬間睜開,眼珠子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就像是……
就像是個活死人一般。”
眾人被她這話給嚇得一大跳。
葉妙音又跟著說:“然後我就瞧見表哥直挺挺的從床上坐起,拿起桌邊的燭台就要砸自己腦袋,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要做些什麼。
我當時嚇壞了,趕緊從他手裡搶過燭台,後來卻被他推倒在地,手上都是淤青。”
她微微擼起袖子,露出了一些青紫的痕跡。
“就在我要喊人來幫忙的時候,表哥卻又眼珠子一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我心想著就先去後麵煎藥吧……
可誰知,表哥又突然又床上跳了起來,那神情那模樣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我問他是誰,他說他是劉痞子。
說完就要朝著我撲過來,那眼神好像不似瞧著我,更像是瞧著另一個人。”
葉妙音邊說邊微微側頭。
那側臉相似度與魏新月有個六七成。
魏韶成聽了心裡大駭。
什麼怪力亂神的?!可聽到那人自稱是劉痞子時,他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了。
當年欺負新月姐姐那一幫地痞流氓,帶頭的那個人便姓劉,一直遊手好閒,莊子裡的人都喊他劉痞子。
這麼一說,魏與安的麵容除了像新月姐姐,倒是有幾分與這人相似。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發芽。
魏韶成心底裡原本一點點對於魏與安的心疼和關切也瞬間蕩然無存。
葉妙音又繼續道:“我心底裡害怕,又是大半夜,不知道該去哪裡。跑著跑著就跑到了海棠院,瞧著有一間屋子還亮著燈,便去敲響了房門。沒想到開門的是柳姨娘。”
這時,含柳也上前一步,道:
“沒錯。當時我正準備睡下的,聽著外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緊跟著便瞧見表小姐衣衫淩亂,神情驚恐,看著像是被什麼臟東西給嚇住了。
她詢問我能不能在我這裡將就一晚,我覺得奇怪,便問起緣由。表小姐就將剛才大少爺的怪異之處說了一遍……
我想起家鄉裡有一個怪談,據說一些邪惡的靈魂死後不願意投胎,便會附著在後代身上,趁著深夜起來作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