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絮絮身軀一震,錯愕的盯著薛行淵。
她覺得,薛行淵越來越變得……像另一個人。
薛行淵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臉色緩了緩。
他握緊她的手,安撫似的拍了拍。
“絮絮,彆鬨脾氣了。我們二人相識三年,彼此相知,你該明白,我心裡隻有你。”
李絮絮垂眸,眼裡閃過冷意:“從前,你隻會跟我一起貶低那個女人,如今,卻替她辯解。”
薛行淵微怔,下意識的想要否定,可,李絮絮說的是實話。
如今的他,再也不想將惡意付諸於林挽朝了,更不想彆人這樣。
——
蓮蓮踏進屋子,手裡拿著份折子,交給了林挽朝。
“小姐。”
林挽朝看了一眼,繼續忙著手裡的動作,她正在搗鼓什麼木頭。
“什麼東西?”
“薛府送來的請帖,薛將軍三日後大婚,邀請了京都所有的名門。”
“陣仗挺大。”林挽朝將東西放下,接過帖子翻看了看,“不過請我做什麼?去見證他們的恩愛幸福?”
“小姐,那要回絕嗎?”
林挽朝微頓,目光沉著:“你說,所有世家貴族都邀請了?”
“是,陛下賜婚,自然是要辦的盛大,滿城皆知。”
林挽朝揚眉笑道:“那,那個愛看熱鬨的人也會去了。”
蓮蓮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誰?”
林挽朝笑著卻,沒說是誰,隻是安排蓮蓮去庫房準備些貴禮。
三日後,送去將軍府的盛宴。
人不到,禮要到。
不得讓滿京都的人都知道,薛行淵趕請她,她就敢應。
那些醃臢事兒,林挽朝可從沒放在心上。
——
“如此熱鬨,我定是要去瞧一瞧了。”
裴淮止正在院中練劍,隻穿了一件白色裡衣服,發絲微散,矜貴優越的麵容上一層薄汗。
衛荊跟在身後接過劍,又忙遞上毛巾。
“可大人不是向來不喜這些冠冕堂皇的筵禮嗎?”
“林寺丞的前夫君成親,如此有意思的事定是要去的。”
“……大人還真是愛好獨特。”
“就是不知道,林挽朝會不會去。”
“當日薛行淵請婚一事鬨得沸沸揚揚,林寺丞再去不是等著讓人看熱鬨嗎?”
裴淮止把帕子扔回去,舌頭抵著側頰,笑著:“她林挽朝可不是怕被人看熱鬨的主兒。”
——
翌日,林挽朝拎著一個木箱,去到了大理寺。
停職,但又沒說不讓進大理寺。
她穿著碧綠羅裙,在一眾黑衣朝服中像冒出的新芽,側麵的發髻被檀木簪子盤著,麵容如玉,引得路過官員紛紛駐足觀望,反應過來這是林寺丞後又紛紛恭敬行禮。
林挽朝視若無睹的隻往寺卿閣去。
裴淮止遠遠的就瞧見她了,見她端著客氣溫婉的笑,心裡就知道她是有求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