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郊覺得。
世子妃應該就是朱高熾猜想的這樣。
一個巨細無遺的皇帝,為了給皇太孫留個穩定的朝廷,留些能用的皇親國戚。
啥乾不出來?
皇上的《皇明祖訓》,自己出生那年,洪武二年,開始編,到今年終於是編定了。大家夥按著這祖訓做事就是了。
藩王的後代,特彆是世子,將會是大明江山的屏障,想必也是吸取了以前兒子沒管好的教訓,皇上就上了一道保障,每家給一個穩妥的新婦。
世子妃不錯,敢乾敢說!
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元朝的亂世他沒經曆過,這明朝的日子一天天的好過倒是親眼所見。
隻希望這日子,正如皇上所想的那樣,能一代代的傳下去。
《皇明祖訓》有雲
“自古國家,建立法製,皆在始受命之君。
以後子孫不過遵守成法,以安天下。
後世守成之君,生長深宮,未諳世故。
至有奸賊之臣,徇權利,作聰明,上不能察而信任之,變更祖法,以敗亂國家,貽害天下。
故日夜精思,立法垂後,永為不刊之典。”
現在的皇太孫,生於深宮,長於庶妃之手。
皇上寄希望於皇太孫拓疆。
但他冷眼看著,守成都難。
不得不讓人憂心啊。
皇上快七十的人了,動蕩不知幾時來。
《禮製集要》也要編成了。
官民服舍、器用等第,林林總總的,也聲明禁製,使各遵守。
這兩天燕王妃還張羅著查檢燕王府各處。
省得被人捉了漏洞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一個小小的大夫,就因為跟朱高熾交好,被灌輸了一堆有的沒的,竟也愁起國家大事來了。
這樣不好,不好!
文北郊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才摒除雜念,回到手裡擺弄的藥材上。
淫羊藿性溫,歸肝經、腎經,溫補腎陽,祛風濕。
巴戟天,補腎陽,強筋骨。
肉蓯蓉,歸腎經、大腸經。
這幾樣都用過了,但沒什麼起色,是加大劑量,還是改藥方呢?
或是有什麼遺漏之處,一點效果都沒起,必然有疏忽了的地方。
這次的藥材覺得藥性不強,或是去深山老林裡尋些年份長的試試?
三年了,王爺後院一無所出,壓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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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洪武二十八年,十月。
燕王府規矩,逢初一,十五,燕王爺跟燕王妃各自檢查兒子跟媳婦閨女的功課。
功課對於張欣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她十幾歲的時候,就沒被功課難住過,現在更不會。
連剛剛到手要求背誦的皇祖父的祖訓,她也倒背如流。
當年靠著這本祖訓,跟皇祖父定下的各式各樣的律例,她才能扶著孫子坐穩了位置。
立嫡立長,就是最大的依仗。
隻是,她過關了,朱高熾則不然。
這位是傍晚時分被抬著回來的,屁股大受重創,幾乎被打開了花,長衫下擺的地方血跡斑斑。
“彆哭啊,就是看起來慘點,沒那麼嚴重。”
朱高熾趴在邊炕上,看張欣背過身去肩膀抖動,就安慰了一句。
誰知道張欣轉過身來,兩隻眼睛水汪汪的,還一臉的通紅,卻是笑出來的眼淚。
“殿下,抱歉,我實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