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母來了才沒幾天,我怎麼就覺得度日如年一般。”
朱高熾現在去軍中依然會被兩個弟弟吊打,不同的是以前回來剩半條命,現在好歹還是囫圇個,邊吃著貢上來的果子邊跟張欣討論。
包氏一來,他每天跟張欣一起吃晚膳跟早膳的時間都被霸占了。
每天少了個說話的人總覺得彆彆扭扭的。
對著李氏跟趙氏說點啥都像對牛彈琴,除了吃吃喝喝,啥話題都展不開。
跟張欣說話,張欣會反駁,會商量,會戳心窩子,就是不會附和他,特彆生動。
“那我遠嫁王府,豈不是埋土裡都好些年了?”
張欣給了個大白眼。
包氏到今天為止才來了三天!!!
“這土可真好,是息壤吧,還能長出這麼水靈還帶著娃娃的媳婦兒——”
朱高熾調侃加奉承。
“世子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試試像我們女兒家這樣,在娘家被爹娘一直寵愛著活了十幾年,突然就得換個地方生活。我這就算運氣特彆好的,公爹跟婆婆都對兒媳婦好,還不偏不倚。”
張欣覺得,做女人真的沒啥好。
小時候生活在四方院子裡,長大了換個四方院子繼續生活。
男人就可以到處跑,見識外麵的世界。
她真正看到外麵的世界,都是兒子登基很久後了。
“好意思,還不偏不倚呢——我看娘的心啊,都偏你偏到胳肢窩了。”
“貧吧你。娘疼我不過是因為你,當然啦,我也挺討人喜歡的。”
“哈哈哈哈,好不要臉!”
朱高熾笑得全身捂肚子,這誇自己誇得這麼不虛也是個本事。
“擦擦手,汁水都要滴衣裳上了。”
張欣又白了這胖子一眼,這麼大個人了,吃桃子還留汁水。
邊上的千爾趕緊遞上了手巾,挽袖也適時的提醒張欣不能久坐。
等朱高熾把手擦拭乾淨,一行人才浩浩蕩蕩的開始晚間的散步。
朱高熾也繼續跟張欣說今天白天沒說的事。
為了防止藩王之間互通有無,朝廷那邊是禁止藩王私自離開藩地的。
連著每年回京師給老爹請安,也不允許搭伴同行,全都是你來我走,你走我來。
一切的行程都是在藩王提請進京的時候,由宗人府安排時間。
年初寧王過來還真的是冒了挺大風險的。
大家都知道京師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隨時可能換人,在換人之前輕舉妄動,一點都不明智。
連朱高熾都沒想到寧王能乾出這樣的事。
所以接到寧王底下人遞過來的消息時,嚇了一大跳。
等朱高熾真的去見了,就發現這位寧王叔,表現出來的跟他以為的是兩回事。
愛讀書,愛讀史,對道佛兩家都略有涉獵,還喜歡研究茶,總之呢,這個興趣愛好多如繁星。
張欣弄出來的花茶,他相當有興趣,還立刻給做了一個改進。
張欣的花茶是既有花也有茶。
一起衝泡時,花瓣相較於茶葉,脆弱了許多,久泡美感缺失。
泡到最後還有點苦澀,可不回甘。
花的比例也略大了一些,奪了大半的茶香。
寧王就自己買了一批花跟茶葉,在王府折騰了兩個月,弄出了窨(xun)製花茶。
說起來很簡單,就是將茶葉跟新鮮的花瓣用紗布隔開熏製,鮮花吐香,茶坯吸香,茶香與花香最終融合在一起,經久不散。
張欣的管事進獻了幾種花茶給王府,他就弄了幾種,還自己發散開去,用了玉蘭花茶,朱蘭花茶。
他這次找過來,大麵上的說法是覺得大家誌同道合,都是愛茶之人。
其次,就是合夥搞點小生意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