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被朝中那些文官忽悠著,拿一個狗屁倒灶的理由,跳過他們一眾兄弟,立了一個啥都不是的皇太孫。
為了這個皇太孫能坐穩位子,親爹炮製了藍玉案,原來給大哥配好的所有人,全部都被誅殺了。
這些人的部下親兵,夠不上級彆的被殺的,全都歸到了他跟三哥晉王的手裡。
說句實在話,朱棣原來還沒那麼反感朱允炆。
可,他還沒上位呢,就死了那麼多人。
沒死的人那些人被打散了送過來,在朱棣軍中,都是鬱鬱寡歡。
為了大明朝出生入死的不要緊,可為了莫須有的事,為了怕他們不樂意。
上峰,頭頭,生生被安上了罪名,全死了。
他們高興不起來。
這種情緒也大大的影響了朱棣原本軍中的人。
大家都害怕被鳥儘弓藏。
好些人跑到朱棣麵前來試探他的意思。
朱棣能說什麼?
隻能安撫。
但安撫了彆人,他的心也一片稀碎。
爹,英明一世的人,上了年紀,糊塗啊!
北元勢力未除儘,這天下依然不太平,為了一個未來不知道能不能守成的君王,把確定能打的將領給殺了。
那不是本末倒置麼?
朝中這些人不過是覺得幼帝更好把持!
他原本想著,爹選都已經選了,他這個做兒子的,再怎麼覺得意難平,也得接受。
總歸他還是爹的兒子,虧不著吃,虧不到穿的。
但去年二哥死了,新的秦王,也就是二哥的長子,連歲祿都拿不到。
這就很難評。
如果他老了,不能打的藩王,還有必要守邊麼?朝廷還會養著麼?
爹在位都這樣了,那等朱允炆上位了呢?
燕王府會不會將來連個娃都養不起?
朱棣隻覺得自己也是兔死狗烹的那條狗,鳥儘弓藏的那把弓。
朱棣陷入沉思不說話,徐氏也沒催促。
這為難之處,多了去了。
她嫁夫隨夫,朱棣要是下了決心,她也隻有硬著頭皮跟。
公爹可能就是為了防著朱棣這邊,提前把徐家扒拉到了朱允炆的碗裡,下令魏國公鎮守京師。
徐氏的娘家,徐家全家上下幾十口人都在京師。
徐氏的大哥,也就是現在的魏國公徐輝祖,為了一整個徐家,他不能輕舉妄動,一動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徐氏在書信中隱晦的提過幾次對朱允炆的不滿,都被罵回來了。
徐氏的弟弟,徐增壽,倒是跟徐氏說過他隻跟姐夫親,可他做不了徐家的主。
“心不定,就暫時掛起來吧。”
徐氏自己無法決斷,更沒法替朱棣決斷。
都是血肉至親。
一旦動起來,隻有你死我活而已。
自己那關都過不了,就算得了那個位置又如何。
“嗯,也隻能如此。”
朱棣歎氣,頷首。
“道衍和尚那句,是熾兒會短命?”
把事關整個王府的事情掛起不說,徐氏回到了最先朱棣說的話。
孫子有天子氣象,兒子沒有?
那不就是前太子那樣?
“我也問了,他說非短命之相。”
朱棣也有點糾結這個。
他初見道衍和尚,人家就說要送他一頂白帽子。
王上加白。
等到了燕地,道衍和尚見了朱高熾,什麼都沒說,回廟裡念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