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上雄才大略的,怎麼,這後麵的安排,奇峰突起?”
文北郊一肚子話,有點憋不住。
老皇上詔令舉國百姓守製三天,這是好事,是愛護老百姓的做法。
新皇本該守孝二十七月,但國不可一日無君,以日易月,守孝期就成了二十七天,也無可厚非。
剩下的皇子跟藩王都應該堂前守靈加上後期守孝三年。
皇孫們嚴格要求的話,也就是停靈期間跪拜守靈,而後守孝一年。
現在老皇上速葬,無靈可守,藩王們不讓來,就讓皇子皇孫到宗人府跪拜四十九天。
接著呢。
一群在封地自由散漫的大小孩子全在京師晃悠?
他們這一行人到的時候,老皇上已經下葬,新皇帝已經登基。
除了皇子皇孫要定點去跪拜以示孝心之外,就像這京師裡沒有發生過天子駕崩,皇帝換人這事一般。
新皇迫不及待的大封尊長,繼而大封後宮。
文北郊混在燕王府的隊伍裡進宮的時候,遠遠的看了一眼,他是一點也沒看出新皇的悲傷。
反而是誌得意滿的樣子,邊上還跟著四個點頭哈腰的老臣。
文北郊不敢明說。
但他總覺得,這位世子的堂哥,文弱,瘦小,為天下之主,霸氣不足,福氣不夠。
說句僭越的,這皇宮裡,老皇上怎麼死的,何時死的,全是這位發出來的消息。
手握兵權的藩王不給進京,京師裡的還沒就藩的小皇子們,在老皇上生病了以後,就沒被召見過。從皇上病倒到入殮,竟沒人見過皇上的遺容。
“心裡有數就是了,我們熬一天是一天。”
朱高熾泡夠了時間,也結束了這場不可能有任何結論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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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在外麵清談的清談,守孝的守孝。
女人們在府裡,則是非常的忙碌。
徐氏忙著帶朱瞻基。
滿了一周歲的朱瞻基,又能爬又能走,還橫衝直撞,隻要醒著,孝德宮就是轟隆隆的感覺,一群丫頭婆子跟著一個小娃娃大呼小叫。
人家裹著尿布,誰都不怕,連祖父冷臉都一點也不怕,鬨到最後隻能是徐氏出馬。
韋氏忙著養胎。
因為朱高煦前麵走了那麼久,回來才呆了沒幾天又要走很久,心情一直不算特彆好,這反應到肚子上,就不太安穩,最後幺娘直接讓她臥床養胎。
張欣則忙著各種“雞毛蒜皮”的事。
為了掩飾宮殿地窖下麵的動靜,雞鴨鵝這會養齊了。
但因為前期雞鴨鵝的動靜太小,張欣又補充了牛羊馬。
好家夥,養了幾個月以後,現在就算經過王府外麵的大街都能聽到此起彼伏的牲畜們的動靜。
其中大鵝最驚人。
哪怕隔著老遠的經過,也要大聲喧嘩一陣才肯消停。
半夜的時候更是,稍微有點動靜。
大鵝先開嚎,接棒的是牛羊馬,嚎得差不多,公雞開始打鳴叫起,母雞有時候還湊熱鬨叫一聲顯擺生蛋了。
住得距離最近的朱安樂崩潰了,拉著比她稍微遠一丟丟同樣飽受困擾的朱智明過來找張欣。
“大嫂!!!再這麼下去,我怕是活不到出嫁的那天就先出家了!”
朱安樂一進延德宮,就撲上去抱住了張欣嚎了起來。
“那,要不,提早出嫁?”
張欣弱弱的提議。
此言一出。
朱安樂抱住張欣的手頓時就鬆了。
相對比較冷靜的朱智明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就非得養這些破玩意嗎!!!”
朱安樂也不賣慘了,直接大聲喊了起來。
“嗯。”
張欣答得很結實。
“有用?”
朱智明比朱安樂靈醒一些,直接就問。
“可以吃呀。”張欣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直接換話題,“實在覺得鬨,你們搬我這邊住啊,反正世子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