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在宮裡,還有個徒弟呢!姓胡,叫胡善圍。現在也做了尚宮了。”
想了一通回過神來的張欣,聽到吳尚宮略帶笑意的話,跟一個熟悉的名字。
“吳尚宮的徒弟也很厲害啊!”
朱安樂出去幫張欣做事以後才知道做事不易。
就一個安置營裡活,看似輕鬆,要做的事也多如牛毛。
很難想象皇城裡,一個做尚宮的,得有多麵麵俱到。
“老奴是洪武五年進的宮,伺候了孝慈皇後十年,善圍是洪武十三年進宮的,那會不丁點大。也很多年不見了。”
吳尚宮略帶緬懷。
“嘻嘻,三十幾歲的小徒弟。”
朱智明笑。
“吳尚宮跟她還有聯係?”
張欣歪頭問道。
胡善圍,她可熟得不能再熟了。
這位是後來胡皇後的長姐,姐妹倆的歲數差了快三十歲。
因為胡善圍這位尚宮在宮中的表現著實不俗,她的存在給參加選秀的胡善祥加分不少,最終胡善祥才雀屏中選。
不過上輩子還真沒聽吳尚宮提起過她們倆還有師徒關係。
“一個宮裡,一個宮外,聯係始終是不便宜。老奴的弟弟去年來信的時候說見過她一麵。”
吳尚宮頷首答道。
“你弟弟?”
張欣又問,這好像是個上輩子沒出現過的人。
“嗯,當年也是國子監的學生,現在自己開了書院教授學生呢。”
吳尚宮語氣裡是滿滿的驕傲。
“哇,吳尚宮好深藏不露啊——”
朱智明驚呼。
“瞧郡主說的,老奴還能見天的顯擺啊,這也得找時機啊。”
吳尚宮笑著打趣。
“這時機,找得不錯!!!”
朱安樂豎拇指予以肯定。
這吳尚宮的課上到這裡也就徹底歪了,吳尚宮跟張欣對視一笑,大家就恢複了平常打打鬨鬨的節奏。
兩個一直在王府生活的小姑娘,無論吳尚宮還是張欣,都知道她們不會對這些事務太感興趣。
先有個大概的了解,後麵看接受程度再細細的教。
等兩個小姑子走了,張欣問起了吳尚宮關於她弟弟的事。
一個宮裡的女官是怎麼會跟一個國子監出來的人見麵的?
雖然女官不算是皇帝的人,但也能說算是。
這行為,有點私通外男的意味。
“唉,胡家跟老奴家早年就是認識的,善圍是家中長女,她家也是連著生閨女,她娘掙紮著最後生了一個兒子,去了。後麵續娶的那位,好像又生了好幾個閨女。孩子多,這日子也就馬馬虎虎,正好宮裡要選女官,善圍就被他爹送了進宮。那會朝廷能給幾十兩銀子呢。”
吳尚宮歎氣。
“啊,是不是跟你弟弟?”
張欣明白了。
“是的,世子妃。他們倆年齡相當,也都愛讀書。進宮那會,說了五年就能出去,我弟弟等了五年。可那會宮裡不放人。”
吳尚宮的弟弟吳謹言本就是家中獨子,五年已經是他能拖住的極限了。
所以吳尚宮後來就像帶著親妹妹一樣的帶著胡善圍。
而吳謹言,從國子監出來以後就沒有入仕,反而當了一個教書先生。
“你弟弟這會都兒女滿堂了吧?”
張欣有點替胡善圍唏噓,可又有點替吳謹言後來娶的那位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