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瑄補位補得很及時。”
徐氏把信拿過去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遍,隻淡淡的說了一句。
“嗯,升職升的正是時候。”
張欣點頭。
上輩子也是這位臨場反水。
不過那會陳瑄是在建文四年才升任右軍都督府都督僉事,主統領水師,並鎮守京師江防。
現在想來,當年為了讓公爹順利渡江,四大家在背後也是使出了洪荒之力。
這時間點把陳瑄及時的調到位置上,兩輩子都卡得那個叫絲滑。
“藍大將軍死的不清不楚,陳瑄這股子氣也憋了很多年了。”
徐氏覺得也就是她的親爹徐達死得早,不然徐家說不好就跟藍家一個下場。
陳瑄早年隨他的父親任職成都,因為是武臣二代,就以舍人的身份隨侍原來的大將軍藍玉。
稍大一些就襲了陳父的職位做了成都右衛指揮同知。
這少年郎聰明伶俐,還務實不虛,通文墨,以善射著稱,多次隨藍玉征討南番、越巂,頗受藍玉器重。
藍玉一案,他雖然沒有被牽連,可後麵也是坐了很多年的冷板凳。
直到洪武三十一年,陳瑄從征叛番賈哈剌,又會合雲南軍征討百夷,連戰連捷,才因功升任四川行都指揮使司都指揮同知,還獲封伯爵。
這份履曆被現在這班文臣拉出來,在朝廷缺人的時候,去守江邊也是理所當然。
隻是文臣們低估了陳瑄對藍大將軍的死的怨念。
事過必留痕!!!
武將們是沒心眼,可不代表都傻。
舊事一翻出來,誰心裡都如明鏡一般。
先皇已經死了,陳瑄股子氣隻能衝著朱允炆跟現在朱允炆身邊圍繞的這群人去。
於是在最後的關頭,在文臣們對他委以重任的關鍵時候,突然反水。
陳瑄這份報複。
徐氏覺得——
很爽!
超爽!
簡直就像一坨屎結結實實的糊在了朱允炆的臉上,也踏踏實實的扔在了那些文臣的腦袋頂上。
很是讓人神清氣爽。
彆說當年這些武將了,連她這個一直在內宅中的婦人,這些年都覺得如鯁在喉。
她在洪武九年十四歲嫁給朱棣,洪武十三年十八歲跟朱棣一起就藩。
她的婆婆馬皇後是洪武十五年沒的。
在婆婆死之前,她對公爹的印象一直挺好的。
她時常進宮,見公爹的次數比見朱棣的還多。
那會公爹就是一個雖然當了皇帝但居家還是很老百姓的男人。
整天在婆婆身邊妹子長妹子短的。
對兒子女兒們,疼也是疼的,疼得有點粗糙,也有分門彆類,可是也算發自肺腑。
就藩的那頭兩年,北平艱苦,但朝廷的歲祿按時到,隻有多,沒有少。
公爹還時不時的貼補點什麼送過來,吃的喝的用的,什麼都有。
開始起變化,就是婆婆死了以後。
她爹來信時隱晦的說過幾句,公爹越來越多疑。
就是窮人乍富之後,那種覺得身邊的人都不懷好意的多疑。
無論文官,武官,公爹都開始信不過。
她爹覺得公爹的這種多疑,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但他也是多疑的對象之一,實在沒法勸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