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來了京師冊封了皇後以後,徐氏沒閒著。
除了見外命婦,就是見宗室裡這些後來選的王妃,郡王妃。
歲數大一點的,還好,言之有物,跟徐氏對話也不會太卑躬屈膝。
歲數小的,無論王妃還是郡王妃一個個的,唯唯諾諾,戰戰兢兢。
有些回話明顯是在家中背誦了來她麵前照本宣科的。
有些個氣色方麵,一看就知道在王府裡日子過得不怎麼樣。
不愁吃不愁喝的。
隻能是愁感情愁兒女唄。
見了那麼些人,沒有一個像張欣這樣麵麵俱到,敢想敢做。
說句不中聽的,皇子們,郡王們,每一個都是打小讀書,教授學業的全是國子監的人。
哪怕學得再爛,走出去也算是讀書人。
大多數還琴棋書畫各有所長。
長日漫漫,皇子皇孫不用為生計發愁。
興趣愛好多了去了。
娶一個目不識丁的王妃如何能夠有話說。
可想而知,王爺在藩地醉生夢死不出奇,納十個八個解語花也不出奇。
於是妻妾之爭,後宅不寧。
但凡這後院的女人裡有個把有手段的。
這後代的要麼質量堪憂,要麼數量堪憂。
朱棣這大半年也見了不少他的侄子輩,幾乎沒有什麼能提上來用一用的。
隻能放了他們回藩地。
先帝光顧著防外戚做大乾政,還把藩王踢出去守邊。
但就沒想過這下一代宗室子弟的質量,能不能撐起守邊的重擔。
而在內地這些個藩王,這樣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幾乎跟養豬沒什麼區彆了。
豬生豬,豬再生豬。
目前雖然不顯,隻有百來號人。
可兩三代以後,那個數字必然很可怕。
每年宗室的支出會是個相當龐大的數字。
到時候就是朱小胖跟朱小胖的兒子孫子麵對這一切。
她跟朱棣早就入土為安了。
想到這裡徐氏眼睛一亮。
“好煩,咱家就這麼幾口人,不如啥都不動,留著小胖自己張羅吧?小胖豬聰明的緊,咱們費這事乾嘛!”
張欣。。。。
朱智明。。。。
朱安樂。。。。
“好意思麼,娘?”
朱智明戳了戳親娘的腰。
“不帶這樣甩鍋的啊,娘——”
張欣也噘嘴。
知道婆婆懶,但不知道婆婆原來可以這麼懶。
能賴就賴啊!
“就知道當皇後沒什麼好事!!!”
徐氏恨恨。
她借著讓南康公主和離一事,不涉及朝政,也不涉及後宮,暗戳戳的為這天下間的女人爭一爭。
大家隻當朱棣心疼自己妹妹,借著皇後的名義發作不善待公主的駙馬。
可一旦涉及到後宮怎麼進人。
她自己就身在後宮,最大的那位。
無論她打算怎麼改製,總會有人不滿意,這賬肯定是算在她的頭上。
改製就等於挑戰祖宗禮法,幾乎等同於後宮乾政。
這種帽子一扣上來夠她喝一大壺的。
這裡還有個最大的問題,朱棣又不會再有子嗣了。
外人會覺得是皇後強勢,霸著皇帝,甚至不讓後宮誕下任何非她所出的皇子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