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我想過了。”
張欣的情緒也是一陣一陣的。
有時候覺得,重來一回,把自己過好了,保住兒女安安穩穩就行。
有時候又覺得,如果這個世界可以更好,她很願意去做一些當年沒做的事情。
但徐氏說得再現實不過了。
她管不了全天下的人過的日子好與壞,她管好自己也就罷了。
婆媳倆說了一會閒話安慶公主梳洗好出來了。
“欣兒,那些個玻璃匠人做出來的東西,真的極好。”
三個人坐下,安慶公主開始說正事。
“賣得好?”
張欣眼睛一亮問道。
“不夠賣。訂出去了好些,可做不出來,我就想著,好不好暫停了預訂,等他教出來一兩個弟子的。”
安慶公主也不單單是進宮來謝徐氏的。
她除了去女子學堂講課,還幫著管著新開出來的三家皇家珍寶坊。
主要賣的就是從海外帶回來的那些五花八門寶石加工而成的首飾,還有那些價格高昂的牙雕,香料,巨型珊瑚。
在大家還摸不清楚朱棣心思的時候,這京師除了有錢的商戶,沒什麼人敢買。
正好前一陣她進宮的時候,胡尚宮送了一批玻璃器皿過來徐氏宮裡。
玻璃杯子,玻璃水瓶,玻璃花瓶。
安慶公主很感興趣,一問,這玻璃其實就是琉璃,宮裡也叫瓘玉。
寧王從海外帶回來幾個玻璃匠人,用的海外的吹製工藝,一塊玻璃的漿體,他可以做成任意的形狀。
頭一批做出來的東西,朱棣就直接讓人送來給了徐氏。
這種玻璃的製品,主要是工藝上有講究,要說成本的話,不高。
安慶公主就覺得可以放到珍寶坊去賣。
張欣發揮了一下。
因為上輩子她見過玻璃吹出來的很逼真的牡丹花,仙鶴,祥雲,提議讓匠人做一些首飾,掛件之類。
等匠人真的做出來整一套的玻璃花頭麵,一放到珍寶坊,立刻就被人買走了。
整套的玻璃茶具什麼的,也極其受歡迎。
就是量不夠。
“這個月底應該就差不多了,教著呢。”
張欣笑著就答了。
宮裡的原本的琉璃匠人都學的七七八八了。
也不是多高深的東西,本來就是唐宋甚至古早戰國春秋就有的,就是海外工藝跟國內不一樣而已。
海外的匠人審美一般,一般都是淨色的,玻璃漿混合了豔麗的礦石顏色,最後吹成晶瑩剔透的玻璃花首飾。
至於成本,很是九牛一毛。
要她說,這國內的琉璃擺件還更好看一些。
“那就還好。總有人來問,我也被問煩了。四嫂,脂粉鋪子真要我管麼?”
安慶公主又問。
以前的日子是閒出屁來了,現在的日子是沒時間放屁。
再者,她這會頂著不守婦道的罵名,總是有點妨害的。
“你能管,想管,就管著。看你自己。”
徐氏沒直接回答,倒是把選擇權還給了安慶公主。
“我再嫁,這皇家秀容坊,名字叫得再好聽,也是賣脂粉的,我怕因為我管,會被人說。影響生意。”
安慶公主考慮得比較實際。
帝後二人大刀闊斧打頭陣,可下麵的民心跟上沒有那麼快。
南邊,多少年了,這女人稍微出個一點就是潑婦,可在北地,大家隻說是悍妻。
宋瑄都跟她說,寧要虎妻,不要懦婦。
四嫂在北地生活多年,習以為常。
可對南邊這些人的嘴皮子,還是小看了。
“你怕?”
徐氏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