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再開一間皇家寶糖坊吧,更大一點,到時候那邊做總店。製糖局也搬過去怎麼樣?糖價我想略低一低。”
張欣眼角餘光看到寶慶公主留下的糖,又想起一事。
京師寶糖坊裡一兩白砂糖售價是一兩銀子,冰糖還要更貴一些。
這個價格是朱高熾給定的,雖然張欣覺得略高了一點,但朱高熾說得也有道理,有些東西,賣給貴人,就要標貴價。
窮人如果想吃甜的,飴糖街上就有賣,不是非白砂糖不可。
隻是如果在京城開,那邊的富人的數量遠遠比不上京師,有錢程度更是差天共地。
“不降,寧可製糖局少出,也不降。”
朱高熾搖頭。
“我總覺得京城百姓助我們良多,不太好意思賣他們高價糖。再一個,我想引著人北上。”
張欣考慮這事有幾天了。
這白砂糖是正經的高價,跟售價相比,這個成本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身為皇家,甚至可以要求甘蔗產地上貢,連一分錢都不用花。
賣給京師這些人,她心裡沒啥感覺。
但京城那邊的,好吧,她想偏心。
價格方麵的偏心是一回事。
她還想讓更多的商人能帶更多的全國各地的東西去北邊。
再次回到京師,又經常出宮辦事,才更深的體會到,燕地,什麼都匱乏,衣食住行,沒有一樣能跟京師比。
都是大明朝的子民,守著邊疆的人朝不保夕,腹地的這些人醉生夢死,她看不慣。
上輩子,一直到她死,京城老百姓的生活,都比不上這會京師的老百姓,差太多太多了。
“喝,北上?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朱高熾摸鼻子自覺慚愧,又問,“那你想低多少,不夠低,大老遠的,商家也會算這筆賬。”
“單賣的價,京城可以給點折扣,具體數目讓管事的議。大宗的買賣,兩京都可以預訂,隻能是京城提貨,價格可以低兩到三成。”
大宗買賣,張欣有了腹案,零賣零買的隻是小事。
“這倒是可行,隻要是去提貨,沒有理由空車去。”
朱高熾又崇拜了一把自己媳婦。
“珍寶坊我也想開始在京城弄起來了,那邊就不弄彆的,隻做璆琳窗戶的生意。前兩天給爹把書房全換成了雙層中空的璆琳,一下子就暖和多了。北地的有錢人家肯定要。”
張欣接著往下說。
“乾脆單拎出來,開一個璆琳坊好了,北人實際,能用得上的,才有人買。”
朱高熾提議。
“我覺得不用。咱們家,暫時把住珍寶坊跟寶糖坊這兩個進項就好了。璆琳隻是珍寶坊的一項。”
張欣搖頭否決。
“好吧,你做主就好了。”
朱高熾想了想,點頭讓張欣按她的想法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