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永樂二年,十一月。
安南。
“乾嘛要給職田,說他們窮,我看過得挺好!”
剛剛上陣亂殺了一通的朱棣,收到了朱高熾的信,看了幾眼,就氣得想回去把自己的敗家長子塞皇城井裡。
“給田,才能讓人認認真真的把魚鱗冊整出來。有了真實的田數,以後乾什麼都方便。”
徐氏很淡定,一邊給朱棣擦濺到臉上的血,一邊幫自己的大胖兒子解釋。
“有造假的隨便殺幾個不就妥了,這般曲折!”
朱棣不屑。
“熾兒不是你這個路數。”
徐氏拍了朱棣一把。
“哼,敢糊弄就是威嚴不夠!”
朱棣不服。
“嗬嗬,是不是認真做事,差很多的,熾兒這樣辦事,才是正理。先帝也是天天打打殺殺的,結果呢?那些人平時好像樣樣都聽爹的,唯唯諾諾,恭恭敬敬,到頭來給爹搞個大的。白發人送了兩代黑發人!你還想像你爹那樣麼?”
徐氏瞪了一眼,看朱棣的臉乾淨了,又開始給他脫盔甲。
“徐氏!反了你了!”
朱棣聽不得人說他爹壞話。
“來來來,照我脖子砍,要不當胸捅!”
徐氏也來氣了。
“行行行,反正縣官不如現管,隨他折騰!”
朱棣看徐氏惱了,登時又萎了,不再說話,老實的舉胳膊,示意徐氏幫他解護胸甲。
“兒子多管點,你也能少操心點,這還不好!”
徐氏被朱棣時不時的抽風也抽習慣了,朱棣服軟她也沒揪著不放。
三兩下就把朱棣身上全套的盔甲卸了下來,順手還拍了朱棣屁股一下
“去洗洗,一會給你通頭發。”
“流氓!”
朱棣老臉一紅。
“。。。。我還可以流氓得更徹底一些,要不要我給你洗?”
徐氏挑眉。
“那感情好!”
朱棣覺得這個非常可以。
“想得美。快去!”
徐氏沒好氣,推朱棣進了後麵洗漱。
叫人進來換水,淨了手,才把剛剛朱棣弄亂的一遝子奏折跟信件重新整理了一遍。
老家夥說是帶她出來玩,其實就是名不副實。
先是急行軍,把她累夠嗆。
朱棣用慣了的三寶跟狗子,都被朱棣賜了姓,當官去了,後麵換上來的小太監不夠機靈,朱棣嫌棄的要死。
她隻能頂著上,成了貼身伺候的。
早知道,她才不出來呢。
在皇城裡跟自己的小姑子還有大孫子朝朝暮暮的才是美事,還有正是最好玩時候的朱二胖,個個都比老家夥可人。
等她弄好,朱棣也從裡麵出來了。
一身水霧彌漫,頭發雖然沒洗,但靠近脖子的地方已經濕了。
徐氏趕緊拿了乾布過來,把朱棣按在凳子上擦頭發。
朱棣享受的眯了一會,還是認命的睜開眼睛打開朱高熾送過來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