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那兩位公主不都嫁出去了麼?這你一嫁給殿下,下麵的兩位公主嫁不出去了!”
包氏這心一天天的都覺得操不完了,全在這小女兒身上。
“啊,怎麼就跟我有關係?”
張欣詫異。
“好的時候,這都跟你無關,要是不好的時候,一家人裡就你一個外姓,不怪你怪誰!”
包氏再壓低了聲音,一指頭戳張欣腦門上。
“娘想得真全乎。”
張欣確實沒想到是這麼個答案,心裡軟成了一團。
“看得多,這擔心就像雜草,亂七八糟的長出來。”
包氏歎了一口氣,捋了捋張欣的頭發。
“沒事,公公婆婆都不是那樣的人,給娘交個底,這事是婆婆故意的。”
張欣有點想哭。
一當了娘,就是一輩子的娘,想啥都是子女。
徐氏跟包氏一樣,但作為皇後,想得是全天下的女兒家。
前元留下的糟粕實在是太多了。
前元統治了百年下來,女人在男人眼裡,說是個物件兒都不為過。
就算是先帝,對先皇後說是情深義重的,說穿了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當年啥也不是的時候,後院裡的也有彆的女人。
當了皇帝以後,更是廣開後宮。
女人沒少納,子女沒少生。
先皇後死了以後,不再立後一事,就說是一等一的好男人。
可不立後一點不妨礙先帝去後宮睡妃子。
先帝還說,這天下是他與先皇後共享,可實際呢,後宮裡打爛一個杯子,打爛一個碗,都要皇帝簽字確認。
皇後管理後宮隻是徒有虛名。
上行下效。
整個大明朝的風氣,女人可以說毫無地位。
徐氏入主中宮以後,就跟朱棣分了真正的後宮管理權。
無論錢銀,無論人員任免,包括後宮妃嬪的晉升,通通都是徐氏說了算。
現在壓著兩位公主的婚嫁,就是在等。
等著那些娶不到媳婦的讀書人受不了,掀桌子,然後,趁機頒布關於婚嫁的新律。
特彆是關於嫁妝的歸屬。
自從永樂元年他們一家子進京,到現在兩年多時間。
女子學堂也開了兩年多。
那可不單單是教讀書識字。
更多教的是為人處世跟在這個這個世道的生活得更好的一些潛規則。
讓這些讀了書的女孩子更懂得如何爭取自己的權益。
朱高熾在國子監出種種辯論題,也是通過讓男人反思娶什麼樣的妻子對於他們更有利來隱形的提高女人的權益。
一直以來,富有的人家把千金許配給上榜進士是大家非常認可的良緣。
大明朝的進士大家都很清楚,熬了三十年還是拿最低那點俸祿的比比皆是。
就算官運亨通,爬了上去,也架不住官越大,花銷越大。
無論大小官員超過八成都是靠妻族幫補生計,打點升遷。
就這樣他們也不一定能給妻子相應的尊重。
一朝飛黃騰達,死原配,就是標準操作。
這樣的婚配到了最後,最好的情況,也會被拿來表演一番所謂的糟糠之妻不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