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怪氣了一把韃靼新可汗的朱高熾也很自得。
應付完他爹的各種有理跟無理的要求就跑回了張欣處。
張欣還沒有要生的意思。
正靠坐著看皇家商鋪,以及她自己那些商鋪掌櫃,跟出海的管事遞進宮的各項彙總。
又是一年的年底。
鋪子的一年的營收跟走海貿的商隊一年的出息也基本就差不多了。
張欣看得直皺眉,連朱高熾進去都沒發現。
“生意不好?”
朱高熾合理猜測。
“嗯,沒有去年好。增幅不大。”
張欣有預計過一年營收,按這一年的支出增加的量,收入起碼應該是持平的,但不是,初步呈現了下跌的趨勢。
“有人貪墨?”
朱高熾又問。
“不是。兩年了,帶出的東西漲價了,帶回來的東西掉價了。”
張欣簡單概括了一下。
“哦,那倒也正常,物以稀為貴。”
朱高熾明白了。
“不止,今年年底回來的海船都開始低價兜售了。”
張欣補充了一句。
“這麼誇張?不至於吧。海貿的東西大多數能放,又不會壞。”
朱高熾沒想到這一點。
“隻會越來越賤,我原以為會晚一些出現,可想不到,聰明人真不少。咱們該張羅一個皇家海貿商會了。正好釜底抽薪。”
張欣把賬冊合起來。
認真的跟朱高熾建議。
“太跳脫了。不如細細說一下?”
朱高熾像是聽明白了,仔細一琢磨,又沒明白。
“不是說前人的死,都是朝臣背後的人在使勁麼?我們把朝臣背後的人變成我們的人呢?”
張欣很有耐心的解釋了一句。
朱高熾先是愣了一下,轉瞬明白過後跳起來大喊
“張大花,你玩這麼大麼?你居然好意思說你是傻瓜!!!你這局步得一環又一環啊!我情何以堪???!!!”
“殿下,怎麼了?是要生了麼?”
外麵聽見朱高熾大喊以為小兩口又吵架的吳尚宮連忙進屋。
開口不說勸架,隻是提醒朱高熾,張欣是待產婦。
“隻是激動,不是生氣,吳尚宮。”
朱高熾聽得懂言外之意,趕緊解釋。
“殿下,一驚一乍的,孩子也會嚇到的。”
吳尚宮語重心長。
“沒事。殿下是該動一動的。”
張欣也開口安撫。
“是,殿下,那臣就出去了。”
吳尚宮躬身,出門,下了個決定。
伺候完張欣這胎,她還是去京城養老吧。
受不了這兩口子。
先帝後宮那麼些女人,都沒有這兩個時不時來一下的鬨騰。
這皇家頂頂尊貴的兩口子,日子過得跟平常老百姓兩口子一般吵吵鬨鬨的也是沒誰了。
“殿下不是一下子就聽懂了麼?我可是想了很久的。”
等吳尚宮走了,張欣才白了一眼朱高熾。
“釜底抽薪,妙啊!”
朱高熾毫不掩飾讚歎之情。
“一切剛剛好罷了。”
張欣琢磨了八百遍的事,她一向也是個嚴謹的人,自然不容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