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永樂十一年,二月。
無論是請在京郊閉關的姚廣孝來,還是請在南京的劉淵然來,都需要時間。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
張欣跟朱高熾帶著三個小的住進了西山彆院。
朱高熾開始琢磨避暑山莊的選址。
兩口子還是繼續之前在紫禁城裡的步調。
朱棣這位全國最大的欽差過了一個消停的年後,又動了起來。
之前朱高熾把朱棣的支運法駁了回去,朱棣氣不過跑臨清去逛了一圈。
情況正如朱高熾所說,臨清沿岸的港口車水馬龍。
河中的船隻南上北下,熙熙攘攘。
開閘跟關閘之間,排頭位的,朱棣發現好些他派出門辦事的太監在狐假虎威。
急事也就罷了,可朱棣很清楚這一兩年他派出來代他巡視的太監,要求都是低調行事,最好明察暗訪。
氣得朱棣在臨清又一次大開殺戒。
還寫了一封很嚴厲的叱責信讓朱高熾明發全國各州府——如地方官員被代天子出巡的太監有意刁難,可直接上達天聽。
除此之外,朱棣親自派人把紀綱抓了。讓朱高熾派人去抄家。
“抄了?販私鹽?”
張欣聽朱高熾說的時候很驚訝。
紀綱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在幾年因為錦衣衛被解散,就卸任了,轉到京營那邊,具體職位張欣沒留意,但絕對不是原來他掌著錦衣衛那時候那般權勢滔天,結果還是要走上歪路麼?
“嗯,今兒個已經抄了,家裡刀甲弓弩以萬計,家裡還養著歌童舞女。真是人不可貌相。”
朱高熾很服氣的,就在京城,就在他眼皮底下啊。
“這是覺得緹騎人少,不可能去看著他?”
張欣明白過來了。
作為一個熟知錦衣衛跟東廠內部運作的人,隻要紀綱想鑽空子,隨時可以。
“跟他一個衛所的,全部參與了。指揮僉事莊敬,指揮袁江,千戶王謙、李春,鎮撫龐瑛,通通有份。”
朱高熾開始意識到張欣之前屢次提起的軍中弊病的嚴重性了。
他爹一路過去在各地殺了不少人,他覺得還算正常。
地方嘛,鞭長莫及,上麵的人不喂飽了,下麵的人哪裡會有飯吃。
殺一遍算是殺雞儆猴。
但紀綱這事,他萬萬沒想到。
一個京城武官,就在皇帝眼皮子地下弄鬼,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偏偏燈下黑,他們到這會才發現。
還是朱棣在外麵發現的!
“挖礦,種樹,論死,還是夷族?”
張欣又問。
“紀綱跟莊敬應該要夷三族,其他人處死,家眷挖礦吧,種樹太便宜他們了。”
朝中也需要殺雞儆猴,朱高熾打算拿紀綱樹個典型。
“五馬分屍?”
張欣想起當年。
“不止,淩遲吧。以儆效尤。爹還打算回來親眼看著紀綱死。”
朱高熾一個是覺得五馬分屍廢街道,二個是他爹把紀綱都恨出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