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以掩飾眼中的疑惑,盯著胡七爺的眼睛看了許久,卻並未在他眼裡看出任何異樣。
但他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再加上他接連幫了我兩次,我若是明著拒絕,實在是……實在是有些太不儘人意了。
還沒等我做出回答,胡七爺的雙眼微眯,竟用那有些咄咄逼人的聲音,問了我一句“你不願意嗎?”
“我……”我猶豫片刻,心裡抖得厲害。
很快便吸了口氣,笑著掩蓋心中的害怕,對他搖了搖頭,說“倒也不是,隻是七爺您的身份尊貴,我和無名……我和無名隻是個無名無姓的平民百姓,能得您的幫助,已是天大的恩賜。”
“這一路險惡,我和無名也沒有彆的本事,若是跟著您們一起,怕是得成個好大的拖油瓶了,我自然是,自是……”
豈料,我推諉的話還未說完,胡七爺忽然笑了,目光勾勾地問我“我都不介意,你們介意什麼?”
“況且,此行固然凶險,但是敢來湊上一腳的,也沒幾個普通人,我雖不知你們二人是何身份,但多個人也多個照應,你們身上,也定有過人之處,不是嗎?”
胡七爺這三言兩語,將我和無名直接捧殺得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
胡巧見胡七爺待我愈發不同,竟也在這時,添磚加瓦似的說道“對啊,小哥,咱幾個就是有緣,越是凶險的地方,越該多多照應。”
“你是不知道,我們家七爺雖然仁善,但也不是誰的閒事都愛管的,之前在半路上載你們一程,和在這裡出手相助,其實都是七爺的意思。”
“在我們東北呀,有多少人想認識七爺,求個機緣都沒個緣分,你就彆推諉了!”
什麼??
之前在半道上載我和無名一程,不是胡巧的意思嗎?
怎麼會是因為七爺?
我愣愣地看著七爺,一時半會的,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仿佛胡巧這話一出,有些東西已經變得心知肚明,若想捅破,也隻剩下一層掩蓋平和的窗戶紙了……
我沒敢去問為什麼,更不敢再說什麼拒絕的話語,生怕將他惹怒,最後連裝都不裝,那可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我先謝過七爺了。”我尬笑著道謝。
胡七爺卻隻是點了點頭,拿著胡巧他們從那個女人身上得來的骨笛放在手中玩把著,朝著他們停在遠處的車子走了過去。
胡巧他們三個趕忙跟上,直至走了幾步,胡七爺像是想到了什麼,才轉過身來,對我又道一聲“你們的車子在後麵跟緊我們,不管在車裡看見了什麼,出了什麼事都彆下車,有胡巧他們幾個解決,你跟著就好。”
……
我何德何能,能得您老人家,這般保護的為我開路?
我呆呆地點了點頭,直至被無名拉回了車上,才被他的聲音喚回了現實。
“他就是陸行遇吧?”無名肯定地問我。
我麵色發白地點了點頭,“八……八九不離十了,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