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拽著他衣領的右手輕輕一鬆,沒了先前膽敢逼問他的衝勁,他也沒再與我說話,房車裡的氣氛再次僵持了下來。
好在他的目光轉向了車窗外麵,並未看我。
我借著這個機會,趕忙將自己的衣服穿好,站起身子剛想離開,餘光卻在見到陸行遇的麵上,還掛著胡七爺的那張臉時,微微頓住。
“陸行遇,你有自己的臉,為何總是頂著彆人的樣子行走於世?”
“到底是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這胡七爺,是你隱藏著的另一層身份啊?”我實在太好奇這個,乾脆一塊兒把它問了。
陸行遇對此並不避諱,卻還是沉著臉說“胡七爺於百年前投奔於我,我倆私交不錯,那日在宋洛鄉裡,正好無意救了重傷的他。”
“他厭倦了胡家內部的爭鬥,卻又不得不參與其中,得跟著陪著演戲,借著我救了他一命的由頭,蹬鼻子上臉,與我互換了身份,並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原因。”
“你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與他互換身份,撈不得一絲好處,還要去管胡家的破事,為何還要與他換呢?”我不解地又問。
陸行遇銳利的目光,竟然直接掃到了我的臉上,特彆認真地問我“我若也厭倦了做陸行遇呢?”
我若也厭倦了做陸行遇呢?
他的這句話,給了我極大的衝擊,在我腦海中回旋了好幾遍,我都沒聽懂他話中的意思。
這一世,我從未與陸行遇心平氣和,坐下來交心的聊過哪怕一次。
我對於他的來曆,過往,甚至是習性,全都是通過支離破碎的接觸,和外麵聽到的零零散散的那些消息從而拚湊出來的。
所以我想不明白,也不能理解。
他,修為高深,無人敢惹,也未聽過有何仇家,向來獨來獨往,霸道至極,又怎會厭倦做他自己呢?
就在我愣神之餘,陸行遇將那銳利的目光收回,在打開車門的前一刻,背過身去,幽幽地回出一句。
“再者,在這世間,也不是做什麼事情,都非要尋得好處才乾,就像我想幫你,也尋不得什麼好處。”
還得了你的煩厭。
最後一句,陸行遇雖然沒說,我卻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從未有過的落寞。
我頓時啞口,等我再想說話時,車門已經開了,無名見我完好無損地坐在車裡,緊繃著的麵色這才舒緩了些許。
“清影,走吧?”
我點了點頭,直接鑽出了車裡,跟在了無名的身後。
可我才跟著無名沒走兩步,身後竟然傳來胡城那憤憤不平的咒罵聲。
“柳清影,你到底有沒有心?陸爺擔心了你一路,這般火急火燎的救你,你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直接翻臉就走?”
“你知不知道在那宋洛鄉裡,陸爺為了掩護你離開,到底受了多大的傷,到現在都沒好,尾巴都斷了一根!”
“明明出了大力的人是他,如今再次見麵,你不感謝就算了,見到陸爺還像見到瘟神似的,我真替陸爺感到不值,狐狸斷尾乃是大忌,那隻陽鼎也沒能撈著,忙活了大半場,竟然最後隻救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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