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阿姨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想了一會兒後才道“先生自從八年前出了那事後好像就變了,你們有沒有感覺啊?”
楊阿姨環顧一圈,見其他阿姨都搖頭。
鄒管家道“你平時處理先生的事務比較多,其他人哪有機會天天看見先生,也沒你觀察那麼細致。”
楊阿姨抓住鄒管家袖子,“那你覺得呢,你也是蕭家的老人了,你覺得先生那次之後有什麼不一樣?”
鄒管家沉思起來,緩緩道“也沒什麼不一樣吧,隻是那次先生出院後跟我說要養狗,老蕭總不讓,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養狗?”徐熙年疑惑地重複了一句。
八年前想養狗,到現在都還沒養成,看來也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你們說的是不是八年前赫爾河畔的槍擊事件?”徐熙年問。
楊阿姨點點頭,“是,那次先生差點沒命了,在國外醫院住了大半個月。”
八年前徐熙年是學生,嚴格來說那時候他根本沒有穿過來,所以不了解這段過往。
隻聽說那時蕭澤彥遭遇了一場槍擊案,子彈差點打進心臟,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
自那以後,蕭家對蕭澤彥的安全問題無比重視,無論什麼時候出行,明裡暗裡他身邊都有保鏢。
徐熙年問楊阿姨“具體有哪些變化,楊姨能說得上來嗎?”
“能啊。”楊阿姨很篤定地點頭,“那時候先生還在國外念大學,他每次回來的時候我都覺得他比從前更沉默寡言了,而且總是會盯著小貓小狗看,那時候我剛好養了隻貓在後院,他經常去看,後來蕭總不讓養,我就把貓送出去了,送走之後先生還問過我那隻貓的去向。”
徐熙年道“先生以前不喜歡小貓小狗嗎?”
“不喜歡。”楊阿姨道,“有一段時間園區內有老鼠,我們養了兩隻貓來抓老鼠,那個時候先生連正眼都不會瞧它們。”
“這倒是奇怪。”徐熙年道,“莫非是創傷帶來的後遺症。”一些身體上的創傷可能會帶來情緒上的後遺症,這樣的情況不是沒有,是絕對有可能的。
二十歲前不喜歡小貓小狗,二十歲後會關注小貓小狗,甚至提出要養一隻的想法。
徐熙年很難不認為蕭澤彥是在經曆了那場槍擊案之後,情緒發生了變化。
“還有彆的嗎楊阿姨?”
楊阿姨道“有啊,我是看著先生長大的,以前先生很抗拒老蕭總對他的安排,那次出院之後,老蕭總說什麼他都照做,一點沒有逆反心理。”
徐熙年皺了皺眉,這就更奇怪了。
文阿姨卻道“你說得那麼玄乎,依我看就是先生長大了而已,換了你,你被人莫名其妙打一槍,你還會和從前一樣幼稚嗎,人當然會慢慢長大,變得成熟起來。”
“你說得也對。”楊阿姨道,“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點變化,人的喜好不是隨著長大就能徹底改變的。”
鄒管家道“趕緊吃飯,吃完了還要乾活,蕭總他們那邊的晚餐都快要結束了。”
一群人開始認真吃飯。
徐熙年放棄了筷子,改用叉子,這樣叉起來的食物就沒那麼容易掉下去了。
鄒管家指揮手底下的人忙完了這邊的事就回了清風苑,楊阿姨和文阿姨她們也回來了。
徐熙年知道蕭澤彥是故意不回來吃飯的,這個蕭家除了蕭秉謙能叫得動他,其他人都不行,哪怕是親生父親蕭南嶼也喊不動他,反倒是蕭南嶼不敢給蕭澤彥臉色看。
因為蕭南嶼在外麵花的錢,全是從蕭澤彥這裡賺回來的,錢就是蕭家人的命脈和話語權。
晚上八點半,司機把車開了進來,停在清風苑門口。
鄒管家上前去接蕭澤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