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長玉推給了徐熙年一杯茶,徐熙年正要拿起來喝,蕭澤彥就把那杯茶拿走了,“徐醫生,喝了綠茶睡不著。”
徐熙年的手僵在那兒,眼看茶杯要不回來,他不得不收回手,“先生,我沒困。”
蕭澤彥看著徐熙年,他看起來明顯很疲憊,不困也有可能是火災後的應激反應。
蕭澤彥道“徐醫生,樓上有房間,去歇會兒。”
想著等會兒蕭澤彥要和彆人談事情,徐熙年也不好待在這裡,於是聽話地去了樓上。
到了這間臥室徐熙年才知道,這間房是為蕭澤彥準備的,裡麵放了一套男士的睡衣。
也不知道蕭澤彥要在這裡待多久,歐陽家居然連他的睡衣都準備好了。
徐熙年不好去樓下聽人家談話,於是去了二樓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在手機上回複一下患者的問診。
回複了一波患者之後,徐熙年感覺眼皮有點沉重,便把手機放在一旁,頭靠著沙發眯起了眼睛。
樓下,歐陽泰臨來了。
“蕭先生好。”中年男人道。
“歐陽先生,上午好。”蕭澤彥淡淡地打了招呼。
上次在澳灣請祈白來家裡時,他接到了歐陽泰臨的電話,歐陽泰臨說放了祈白這一次,他一定當麵來賠罪。
蕭澤彥倒不是要他的賠罪,隻是從前他欠了歐陽泰臨一個人情,上次他讓放祈白就已經把這個人情用掉了。
人是放了,不過不會放第二次,他可以抓三次、四次,但歐陽泰臨再也沒有第二、第三個人情可以用了。
“我們兩清了,以後薑家的事你再插手,就不用再聊了,歐陽先生。”蕭澤彥道。
歐陽泰臨已經是半百的人了,圓圓的臉上有少許褶皺,他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放了一次,但以後還有無數次,你這讓我怎麼辦,我也是答應了幫彆人這個忙的。”
蕭澤彥把茶杯輕輕一放,“我不管。”
歐陽泰臨扣了扣沒幾根頭發的腦袋,歎了口氣,“我也不想這樣,我們兩家不用鬨得這麼難看吧,咱們以後多多合作,祈白這事就算過了,行不行?”
蕭澤彥沒說話。
歐陽泰臨開始有些著急了,“這樣,我手裡有兩個項目的一手資料,都給你,無償。”
“不要。”蕭澤彥道。
歐陽泰臨無奈地看了一眼侄女,想著讓侄女幫忙說幾句,但歐陽長玉沒吭聲,她很了解蕭澤彥,這人和自己一模一樣,記仇。
見侄女不說話,歐陽泰臨長歎了口氣,“蕭先生,像咱們這樣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將來總有狹路相逢的時候,給彆人留一條生路,彆人才不會咬你一嘴血。”
蕭澤彥把話題岔開了“火災一事怎麼說,是你的手筆,嫌我爺爺年紀大了?”
歐陽泰臨趕緊道“彆給我亂扣帽子,真不是我們乾的,你看長玉都把你安排進咱們自己的屋裡住了,能有什麼異樣的心思,如果有人再放一把火,那不得把我們自己人都燒成灰。”
“蕭先生,彆把人想得這麼惡毒。”
“一手資料不行,那我再拿點彆的跟你換。”歐陽泰臨繼續說。
蕭澤彥靜靜地聽著,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徐熙年靠在沙發上睡著了,裡麵的床是給蕭澤彥準備的,他沒想過去睡。
沒過多久,蕭澤彥緩步上樓。
他一眼就看見了睡在客廳沙發上的徐熙年,他在沙發上睡著時總是以這種不舒服的姿勢歪著頭。
蕭澤彥走到他麵前,發現徐熙年的臉頰很紅,他伸手在徐熙年額頭探了探。
很燙,應該是發高燒了。
蕭澤彥把徐熙年轉移到床上,叫歐陽家的人送來了耳溫槍。
測溫槍屏幕上顯示著三十九度的體溫,這已經是高燒的範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