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征心梗,隻得眼睜睜看著她踏上台階進了屋子。
夜裡。
微雨揣著請帖進來:“夫人,高征打發府裡的管事大肆采買紅燈籠、紅絲綢等物,又給同僚們送去請帖,說是明天要扶殷姨娘當平妻,請他們來府裡吃酒!喏,他還挑釁似的給您也送了一張請帖。高老太太可高興了,到處誇獎殷姨娘,還說要是府裡沒有您就好了,他們一家子不知道該有多幸福!”
沈銀翎把沈園的房屋地契藏進妝奩:“隨他們去。”
她留在高家,隻是為了借助高家少夫人的身份,掩蓋她和陸映偷情的事。
她鎖上妝奩的銅鎖。
高家一堆麻煩事兒,從高征到殷珊珊就沒有消停的。
也許,她應該考慮換個身份遮掩。
第二天,沈銀翎還在睡懶覺呢,就聽見隔牆鞭炮聲起熱鬨非凡。
海棠服侍她洗漱梳妝,微雨在旁邊倒豆子似的滔滔不絕:“高征升了刑部主事,朝堂裡不少官員願意給他麵子,特意拖家帶口來吃喜酒。現在前院人可多了,奴婢偷偷過去瞅了一眼,那些人不怎麼談論殷姨娘,反倒都在偷偷議論您。”
“議論我什麼?”
“有的嘲諷您落魄撂倒,笑話您空有美貌卻連個姨娘都鬥不過,還有的男子十分可惡,悄悄聚在一起說您的葷話。不過其中也有不少人憐惜您,說高征配不上您。”
沈銀翎坐在梳妝台前,輕哂。
一個女子,若是出身高貴容貌美麗,那麼很容易就會受人矚目,迎接她的將是接踵而至的謠言。
好在她習以為常,那些不相乾的人,無論說出怎樣惡劣的言語都無法令她傷心難過。
左右今日無事,她頗有閒情逸致地簪了兩根點翠鳳釵,起身道:“走,咱們也去湊個熱鬨。”
她來的時候,高征正和殷珊珊給賓客們敬酒。
按理說殷珊珊本該蓋著紅蓋頭坐在新房裡的,隻是她聲稱這種成親模式是落後腐朽的封建糟粕,她堅持要在賓客麵前露臉,於是婚禮模式就演變成了她和高征一桌一桌敬酒。
儘管高征和高母十分不滿,然而想著要給沈銀翎一個下馬威,再加上殷珊珊會賺錢,也就忍過去了。
沈銀翎一來,前院的氣氛就變了。
高芸鄙夷地嗬斥道:“你來乾什麼?”
賓客們對視一眼。
連小姑子都敢大聲斥責,可見沈銀翎在高家的地位真是不怎麼樣。
可是沈銀翎如今深得太後娘娘喜愛,又生得美貌動人,高征沒理由不喜歡她呀。
高征是瞎了眼嗎?
“我來恭賀珊妹妹被扶為平妻。”沈銀翎斟了一杯酒,“怎麼,不歡迎我嗎?”
殷珊珊一臉戒備,脆聲道:“我知道姐姐心裡不舒服,可今天是我和征郎大喜的日子,同為女子,你應當理解這一天對我有多麼重要,你再不舒服也該忍著才是。我是個接受過現代文化的女性,我不想和你搞雌競,我隻想告訴你,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你趕緊走吧,不要再打擾我和征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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