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翎坐在琴案後,纖長的十指在琴弦上跳躍。
窗欞上映照著湘妃竹的雪影,青燈的光在她周身鍍上一層溫暖的淡金色,她身穿牙白色交領上襦,係著一條嫩黃羅裙,卷翹的長睫在未施粉黛的小臉上投落扇形陰影,與她的琴音一樣,那張芙蓉花麵上是抑製不住的相思和惆悵。
沈昭昭……
是在思念他嗎?
陸映喉結微微滾動,看了半晌,才道:“聽陸嘉澤說,你想見孤?”
像是才發現陸映進來了,沈銀翎按住琴弦,欣喜地抬起頭:“陸映哥哥?”
她挽起羅裙,輕盈地快步走到陸映跟前,緊緊抱住他的窄腰,將柔軟的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她閉著眼,哽咽道:“我還以為,陸映哥哥今夜要陪伴太子妃,沒空來見我了……陸映哥哥,我一個人待在叔父的府上,我好害怕!”
小姑娘身嬌體軟,一口一個陸映哥哥,像是把他視作可以拯救她的英雄,又像是把他當做為她遮風避雨的天。
陸映表情莫測,看不出喜怒。
他坐到床榻邊沿,把她抱到懷裡:“陸嘉澤還說,你心絞痛?”
“許是今日被太子妃和公主殿下嚇壞了,心痛得厲害,陸映哥哥替我揉揉……”
沈銀翎嬌聲說著,握住陸映的手,覆在自己的心臟位置。
床帳挽起一半,光影昏暗曖昧。
陸映隔著衣料揉弄她的酥胸,聽著沈銀翎貓兒般嬌哼的聲音,暗道沈昭昭哪裡是被嚇壞了心絞痛,分明是她故意爭寵的小手段。
他懶得拆穿她,隻揉了片刻就收回手,轉而握住她的小腿:“扭傷的腳踝,可擦過藥了?”
沈銀翎乖巧道:“雖然這座府邸曾是我爹爹的,但如今的家主到底成了叔父,我怕那些個丫鬟婆子嫌我多事,因此不敢麻煩她們拿藥。等明日回了高家,我再上藥也不遲。”
陸映卷起她的裙裾,又脫掉她的繡花鞋和羅襪。
借著燭火看了看,腳踝處仍舊一片青紫,隱隱有腫大的跡象。
他蹙眉,從懷袖裡摸出一隻小藥瓶,倒了些清涼的藥露在傷口上。
沈銀翎“嘶”了一聲:“疼……”
“跳窗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疼?”陸映收起藥瓶,“這會兒倒是嬌氣起來了。”
他慢條斯理地揉弄沈銀翎的腳踝,想把藥露揉進傷口附近的肌膚裡。
他也知道自己指腹粗糙,因此動作下意識的克製輕柔。
沈銀翎摟住他的脖頸,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跳窗的時候,隻想著如何替陸映哥哥遮掩隱瞞,省得他們壞了你的名聲,倒沒想過疼不疼的。”
少女口吻纏綿,帳中彌漫著她肌膚散發出來的幽香。
那雙內勾外挑的丹鳳眼柔情似水,仿佛隻盈盈盛著陸映一個男人。
陸映攬住她的細腰,對她白日裡對待崔季的態度很是滿意,對她現下的乖巧也很是滿意。
他眸色漸深,逐漸落在她飽滿的櫻唇上。
他俯首,含住了她的唇瓣。
沈銀翎伸手抵住他堅硬的胸膛,被吻得意亂情迷,含混不清道:“太子妃還在隔壁主院,陸映哥哥與我在這裡偷偷歡好,隻怕娘娘要生氣的。要不……要不陸映哥哥還是回去陪伴娘娘吧?我雖委屈了些,但隻要陸映哥哥和娘娘開心,我做什麼都願意。”
小狐狸精把“欲拒還迎”、“口是心非”四個字,演繹得淋漓儘致。
陸映暗暗輕嗤,故意道:“你說的也有道理。”